了,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掉在帆布包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,刚好打在那份被她折了又折的辞退通知上——那是张总刚才扔给她的,上面写着“因员工严重违反公司规定,予以辞退处理”
。
夜风越来越冷,她裹紧衬衫,摸出手机给陈瑶回消息:“样品先放你那儿,我明天过去。
对了,沙龙那天的甜品车,麻烦一定留着。”
不管怎么样,设计不能停,母亲的病不能等。
她可以失去这份工作,可以暂时拿不回银镯,但不能输掉最后一点往前走的勇气。
公交来了,拥挤的人群把她裹挟着往上走。
苏晚被挤在后门附近,背包里的设计稿被压得变了形。
透过车窗,她看见陆氏大厦的灯光刺破夜空,亮得有些刺眼。
她突然想起陆时砚说的那句话:“沙龙的展示区会为你留着,直到最后一刻。”
也许,她真的可以自己敲开那扇门。
不是靠谁的推荐,不是靠谁的怜悯,就靠那些带着生活泥点的设计,靠那些被汗水浸过的针脚。
公交车到站,苏晚随着人流下车,脚步比来时稳了些。
帆布包里的设计稿硌着腰侧,这次不再是烫人的烙铁,反而像块沉甸甸的石头,压着她,也支撑着她。
她不知道的是,陆氏顶层办公室里,秦峰刚刚把张总的所作所为汇报给陆时砚。
“需要处理一下吗?”
秦峰看着老板越来越沉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问,“他还扣了苏小姐外婆留下的银镯。”
陆时砚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出规律的哒哒声,像在压抑着什么。
过了很久,他才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:“查一下他那个所谓的王总,还有他手里的单子。
我不希望明天还能在申城看到这家公司。”
秦峰心里一凛,低头应是。
他知道,老板这不是在开玩笑。
敢动他放在心上的人,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。
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,陆时砚的目光落在医院的方向,那里亮着一盏孤灯,像黑夜里不肯熄灭的萤火。
他拿起手机,给陈瑶了条消息:“明天让苏晚来取样品,顺便……帮她准备一套新的设计工具。”
有些光,总得有人帮着护一护,才能在风雨里,烧得更旺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