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兰花树下摆着台老式织布机,机身上缠着的棉纱在月光下泛着银白,和她设计图上的“晨光白”分毫不差。配文只有三个字:“等花开。”
苏晚的眼眶热了。她把没发完的消息删掉,改成张刚拍的窗外星空,按下发送键。
电脑屏幕暗下去前,她最后看了眼邮箱页面。“微光”系列的压缩包像只终于起飞的青鸟,正穿过城市的夜色,朝着陆时砚的邮箱飞去。她仿佛能听见翅膀扑棱的声音,带着菜市场的露水味、早餐摊的蒸汽香,还有无数平凡人生活里的细碎光芒。
收拾设计稿时,苏晚发现缝纫机的抽屉里多了个信封,是母亲偷偷放进去的。里面装着三张百元钞,正是三个月前她在医院走廊里数过的那些,钱角被压得平平整整,还夹着张便签,母亲的字迹温柔得像月光:“晚晚,爸爸说过,好设计能自己长脚,跑到懂它的人面前去。”
窗外的星光突然亮了许多,苏晚摸着那三张钞票,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“天道酬勤”。原来那些藏在尘埃里的坚持,真的会像设计稿里的星子,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连成片照亮前路的银河。
电脑的提示音再次轻轻响起,是陆时砚的邮件回复,只有一句话:“收到。晚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