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仙子赐法!”
胡兰心拉着儿子便要下拜,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托住。
“不必如此。”
姮妜抬手虚扶,目光扫过裴之旻,“你们既然已经触得修真门径,还需勤加修习,引气入体方是正道。”
裴之旻和胡兰心郑重点头,心中激动。
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够修仙,虽然据少女所言这只是最基础的功法,但那已经足够让两人脱胎换骨了。
“已经耽搁了半日,继续赶路吧。”
姮妜轻声说道。
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后,再次上路。
裴之旻和胡兰心虽然一夜没睡,却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,反而步履轻快。
一直走到日落西山,姮妜才再次停下了脚步。
夜晚,裴之旻借着油灯,再次翻开了那本功法。
这一次,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文字,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。
他尝试着按照姮妜讲解的方法,引导体内那股微弱的气流。
起初并不顺利,那股气流如同调皮的小鱼,总是在他即将抓住时溜走。
但他没有气馁,一遍又一遍地尝试。
姮妜偶尔会出言指点一二,每次都是恰到好处,让他茅塞顿开。
“意守丹田,气随心动,而非力驱。”
“感受周身灵气,如沐春风,而非强纳。”
她的声音平静清冷,却像有魔力一般,轻易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。
胡兰心在一旁也默默记忆着姮妜的话。
虽然没有再入定,却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生一些细微的变化。
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,裴之旻在一次打坐中,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自头顶百会穴涌入,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流入四肢百骸,最后沉入丹田,形成了一股温暖的气团。
他猛地睁开眼,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。
“我……我好像成功了?”
他激动地看向姮妜,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姮妜微微颔,唇角扬起了一丝极淡的弧度:“嗯,引气入体,算是真正踏入门槛了。”
沿着铁路又走了两天,原本计划在下一站坐火车的打算,到底还是落了空。
这一带通往金陵城的火车站,早就被各路军阀给占了,寻常百姓别说买票上车,连站台都不让靠近一步。
三人见此情形,只好继续靠两条腿往前走。
不过比起刚出那会儿,现在裴之旻和胡兰心走起路来已经轻松多了。
尤其是胡兰心,自从练了姮妜教她的那套功法,身子骨明显硬朗了不少,脚步也更有力气。
只是越往金陵方向走,天气就越热,太阳晒得人头昏。
这一天傍晚,他们走到了离金陵城大约三十多里的黑风山一带。
这一段铁路穿山越岭,有好几处漆黑的隧道和深切的峡谷,看着就不太平。
三人干脆离开铁轨,绕到了通往金陵的官道上。
“娘,您累不累?要不要歇一会儿?”
裴之旻关切地问。
胡兰心擦了擦额角的汗,笑着摇头:“不累。
练了姮妜姑娘教的功夫,娘现在浑身是劲,再走十里八里也不成问题。”
就是这天热得叫人闷,她拿起水囊喝了两口,又递给儿子。
走在最前面的姮妜依旧一言不,一身白衣在晚风中轻轻飘动,衬得她整个人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似的,清净得不沾半点尘埃。
忽然,她脚步一顿,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?”
裴之旻立刻上前问。
姮妜还没回答,就听道路两旁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、杂七杂八的脚步声。
紧接着,七八个男人从树丛里钻了出来,一个个手里拿着棍子、斧头、铁锤,拦在了路中央。
为的是个满脸胡茬的独眼汉子,一看就是这群人的头儿。
他结结巴巴地喊出口号:“此、此山是……是我开!
此、此树是……是我栽!”
喊得满脸通红,才把一句话挤完:“要、要从此路过,留、留下买路财!”
胡兰心虽然吓得脸色白,却还是下意识张开手臂,把裴之旻和姮妜挡在了身后。
裴之旻心里也慌,但仍鼓起勇气上前一步,拱手道:
“各位好汉,我们母子是逃难过来的,身上实在没什么银钱,还请行个方便。”
“少、少废话!”
那独眼大汉不耐烦地摆手,目光一扫,突然盯住了一旁的姮妜,顿时眼睛直,话都说不利索了:
“哟!
这、这姑娘……真、真水灵!
没、没钱也行,把她、她留下!
就放、放你们走!”
裴之旻一听,火气“噌”
地冒了上来:“你们找死!”
“嘿!
小兔崽子还,还敢嚣张?”
独眼大汉一挥手,“兄弟们,上!”
那七八个山匪一拥而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