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芊芊瞪大眼睛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&0t;娘,您疯了吗?明明是您暗中联系山匪把她掳走的!
您不是说要让她身败名裂,永远回不了阮家吗?现在怎么&0t;
&0t;住口!
&0t;文盈盈厉声喝道,胸口剧烈起伏。
她双手紧紧攥着帕子,指节都泛白了。
那些自己拼命想隐瞒的事被女儿这样直白地说出来,让她又惊又怕。
看着女儿震惊不解的眼神,文盈盈心中五味杂陈。
那个人她不知该如何用言语解释。
&0t;芊芊,&0t;文盈盈深吸一口气,声音突然柔和下来,&0t;娘什么时候害过你?听娘的话,别再和她作对了。
娘与她之间的恩怨是我们的事,但你你一定要和她好好相处&0t;
阮芊芊倒退两步,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妇人一般。
文盈盈避开女儿探究的目光,:&0t;芊芊,之前是娘想左了她,是个好姑娘。
&0t;
母女俩的这场争执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。
回到自己院中的阮芊芊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凝结成冰,她死死攥着手中的绣帕,指节都泛起了青白色。
自从那个女人回来,一切都变了。
先是父亲开始魂不守舍,现在连母亲也变得陌生起来。
阮芊芊越想越气,抄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地上砸去。
名贵的青花瓷盏碎了一地。
&0t;春桃!
&0t;她尖声唤道,&0t;去给燕王府递帖子,就说我要见他。
&0t;
泄过后,阮芊芊勉强平复了情绪。
她坐在梳妆台前,精心描画着眉眼。
铜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,可那双眼睛里却盛满了怨毒。
她特意换上了谢明湛最爱的鹅黄色罗裙,间簪着他送的碧玉钗。
可等来的回信却让她如坠冰窟。
谢明湛只淡淡回了句&0t;政务繁忙&0t;,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找。
阮芊芊气得浑身抖,将回信撕得粉碎。
往常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,如今竟也开始敷衍她。
&0t;姮妜&0t;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,仿佛要将这两个字嚼碎了咽下去。
与此同时,姮妜正在城外的庄子上。
自从那晚之后,谢明湛就再没出现过。
她倒也乐得清静,专心安置从谢霖川庄子上接回来的那些姑娘。
这个庄子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,虽说不大,但也有近百亩良田,住着三十多户佃农。
只是眼下正值秋收时节,田里的景象却让人揪心。
本该沉甸甸的稻穗稀稀拉拉地耷拉着,谷粒干瘪。
老管事搓着手跟在姮妜身后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这位年轻的主子突然到访,让他既惊喜又惶恐。
要知道这十几年来,主家从未亲自来过庄子,每年都是派个账房来收地租。
更难得的是,主家心善,地租只要一成。
&0t;小姐,今年收成是差了些&0t;老管事小心翼翼地说,&0t;但大伙儿都在拼命干活,绝对没有偷懒&0t;
姮妜看着田间面黄肌瘦的农户,轻声道:&0t;无妨,天灾人祸在所难免。
今年的地租就免了吧。
&0t;
老管事闻言,扑通一声就跪下了,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。
付嬷嬷将他扶起,又嘱咐了他几句安置那些姑娘的事宜,便让他离开了。
姮妜并没有在庄子上多留,巡视了一遍庄子后,便回去了。
马车缓缓驶入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时,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。
这人约莫二十出头,面容倒还端正,只是脸色苍白,眉宇间透着几分脂粉气,一看就是常年混迹脂粉堆里的浪荡子。
赶车的小荷还未来得及反应,那书生已经一个箭步扑到马车前,死死抓住车辕,扯着嗓子哭嚎起来:&0t;妜儿!
你我早已私定终身,你怎么能因为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啊!
&0t;
这一嗓子喊得响亮,整条街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顿时安静下来,行人们纷纷驻足,好奇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马车。
几个挎着菜篮的妇人交头接耳:&0t;哎哟,这是哪家的小姐这么不检点?&0t;
&0t;啧啧,看着马车挺气派,没想到背地里这么不规矩&0t;
小荷这才回过神来,气得小脸通红,扬起马鞭指着那书生怒斥:&0t;哪里来的无赖!
竟敢污蔑我家小姐的清白!
&0t;
那书生不但不退,反而更加来劲,扯着嗓子喊道:&0t;我与妜儿情投意合,这是千真万确的事!
&0t;
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,&0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