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中午,林老三心事重重地回到家,一进门就把林秧秧叫到堂屋。
&0t;秧儿啊,你再跟爷爷仔细说说你那个梦。
&0t;他一边问,心里直打鼓。
铁柱真的伤着手了,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真有神仙托梦?
林秧秧眼睛一亮,赶紧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,最后还补充道:&0t;爷爷,就剩三天时间了。
&0t;
林老三摆摆手,让她去把全家人都叫来。
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,不敢拿全家的口粮冒险。
要真像孙女说的那样来了蝗灾,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。
一家子商量完后,
林老三带上大儿子林大山,就急匆匆往村长家赶去。
林秧秧看着他们的背影,嘴角微微上扬,计划成功了一半。
第三天一大早,卯时刚过,村长就敲响了村口的大钟。
&0t;当当当&0t;的钟声把全村人都召集到了打谷场上。
&0t;村长,出啥大事了?怎么连钟都敲上了?&0t;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问。
这口钟可不一般,只有关系到全村人的大事才会敲响。
林有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:&0t;我有个远房亲戚捎来消息,说蝗灾可能要到咱们清河县了。
&0t;
这话一出,场上顿时炸开了锅。
&0t;蝗灾?!
&0t;
&0t;真的假的?&0t;
上年纪的人吓得脸都白了,年轻人虽然没见过蝗灾,但也听说过那东西的厉害。
那东西所过之处寸草不留,连树叶子都能啃得精光。
&0t;村长,消息可靠吗?咱这儿可有二十多年没闹过蝗灾了。
&0t;有人大声问道。
林有田看了眼站在人群里的林老三。
在事情没生前,他不能说出这消息其实是林秧秧做梦得来的。
这也是为了保护那丫头。
但他和林老三想的一样——不敢赌啊!
要是真来了蝗灾,眼看就要收割的庄稼可就全完了。
到时候,村里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。
&0t;大家静一静!
&0t;村长抬手示意,&0t;这麦子要不是前些天下雨,本来也该收了。
咱们先把庄稼收回来,等蝗虫过去了再晾晒。
&0t;
他捋着胡子继续说:&0t;这么干肯定会有损失,但总比全喂了蝗虫强。
&0t;
&0t;那要是蝗虫没来呢?咱们不就白忙活了?&0t;有人不服气地问。
林有田叹了口气:&0t;那你敢赌吗?&0t;
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是啊,谁敢拿全家的口粮赌呢?粮食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,官府收税可不管你有没有遭灾。
站在人群里的林小满刚皱起小眉头,就被林老太轻轻抚平了:&0t;小小年纪愁啥?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。
&0t;
林小满搀扶着奶奶刚走到院门附近,远远就望见自家门前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。
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,微风轻拂,她的衣袂翩跹,恍若画中仙。
&0t;姑娘,你找谁?&0t;林老太眯起眼睛,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。
不知为何,这姑娘竟让她莫名心生亲近。
少女闻言转身,朱唇轻启:&0t;我来找你们。
&0t;那声音如清泉激玉,又似珠落银盘,听得祖孙二人一时怔忡。
她们虽不懂什么&0t;昆山玉碎凤凰叫&0t;的雅词,却觉得这声音好听得不似凡人。
见二人呆立不动,姮妜莲步轻移,纤纤玉指掐着莲花法印,广袖轻扬间带起一阵清幽的香气。
林小满忽见少女周身泛起朦胧雾霭,那薄雾如纱般徐徐散开,露出真容的刹那,小姑娘惊得倒抽一口凉气。
那是一位穷尽她一生都难以描述出来的美人。
清晨的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,微风轻拂,她的衣袂翩跹,恍若画中仙。
烟紫色的曳地长裙上,不知是何银线暗绣的莲花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。
冰蓝色披帛无风自动,在她身后流转如云。
长至小腿的墨比最上等的绸缎还要光亮,仅用一支青玉簪松松挽着,却比庙宇内的仙佛还要夺目。
最令人心动的是那双含烟带雾的眼眸,明明温柔似水,却让人不敢直视,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。
忽然想到刚才眼前人的举动,林小满的眼睛越睁越大。
&0t;神、神仙大人?!
&0t;林小满结结巴巴喊出声,膝盖一软就要跪下。
林老太这时才如梦初醒,颤巍巍拉着孙女就要行礼。
是了,是了。
若说是神明就对了,这世间或许也只有神明才会有这样一副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