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走出一名玄甲骑士,他对着三人拱手行了个标准军礼,声音沉稳:“启禀公子:我等乃是长安民兵,这位是独立连连长侯君集;在下为参军王德仁。” 说罢他猛地转头,对着银甲将军厉声喝道:“侯君集!你违犯军纪,还不立刻下马,向三位赔罪?并自领三十军棍!”
“哈哈哈!” 侯君集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,手中马鞭狠狠抽在地上,尘土飞溅,“什么狗屁军纪?老子是连长,在外面老子说了算!” 他眼神陡然变得狠戾,扬手直指三人:“来人!把这老东西和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剁了,那女的给老子留下!”
“侯君集,住手!” 王德仁怒喝一声,猛地拔出腰间佩刀,作势便要上前阻拦那四人。
可他话音未落,侯君集身边的三个骑兵已应声而动。三人 “呛啷” 抽出腰刀,刀锋在日头下闪着刺眼的寒光,催马便朝三人冲来。不过十几步的距离,马蹄踏得尘土飞扬,转瞬已到少年马前。
说时迟那时快,早在三人拔刀的刹那,少年已反手抽出腰间寒星。他足尖在马镫上轻轻一点,身形如柳絮般飘下马背,手腕翻转间,寒星已带着破空之声,精准地朝三匹奔马的马头敲去。
与此同时,他身后的少女素手一扬,腕间银镯轻响,数道细如牛毛的银针已如流星赶月般射出,直取三名骑兵握刀的手腕与脚腕。
另一边,侯君集已与老道缠斗在一处。老道那匹老马本就行动迟缓,此刻在交锋中更显笨拙,他只能借着马身躲闪,好几次侯君集的刀风擦着他道袍劈下,都堪堪险避,道袍下摆已被刀锋划开数道口子。
侯君集见久战不下,越发焦躁,猛地将腰刀归鞘,反手摘下马鞍旁的长枪。那枪杆足有碗口粗,枪尖闪着慑人的寒芒,他大喝一声挺枪直刺,枪风裹挟着破空之声直取老道心口。
\"铛 ——\"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炸响,王德仁竟不知何时策马冲到,横刀硬生生架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枪。老道被那枪风扫得一个趔趄,冷汗顺着鬓角直往下淌,浸湿了半片衣襟。
此时文渊已料理完三名骑兵,他旋身之际屈指一弹,一枚银针如电射向侯君集面门。侯君集本就心神大乱,见寒光袭来更是魂飞魄散,狼狈地偏头躲闪,发髻都被劲风扫得散乱。他哪里还敢恋战,猛夹马腹便要拨转马头逃窜。
可他马缰尚未拉稳,少女腕间又是一扬,另一枚银针已精准地扎入他左眼。\"啊 ——\" 侯君集发出一声惨叫,身体猛地向后仰去。文渊趁此时机纵身跃起,一脚正踹在他胸口,只听 \"噗通\" 一声,侯君集重重摔落在地,银甲撞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公子。” 青衣对着少年轻唤一声,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跃跃欲试。
少年会心一笑,朝她轻点下颌:“下手有分寸些,留口气便是。”
青衣脆生生应了声,雀跃地从少年手中接过寒星,转身走向倒在地上的侯君集。老道忽然想起什么,急忙喊道:“慢着!我那玉佩还在他袖袋里呢!”
文渊已转过身,目光落在王德仁身上:“王参军方才的话,倒像是认得我?”
王德仁快步上前,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:“属下去年曾在终南山驻地见过公子一面,虽只远远一瞥,却记得真切。”
“哦?” 文渊眉梢微挑,“那你们独立连这是……”
“我等是派往巴中的先遣队,” 王德仁垂首答道,“奉命探查前路。”
文渊颔首,吩咐道:“取纸笔来。”
王德仁应声而去,不多时便取来笔墨纸砚。文渊俯身伏在马背上,提笔疾书起来.
这时远处传来侯君集的惨叫此起彼伏 —— 青衣每用寒星往他身上敲一下,便脆生生骂一句:“混蛋!还敢用那脏眼瞟姑奶奶?” 紧接着便是一声痛呼。
“就你这等下三滥货色,也敢打姑奶奶我的主意?” 又是 “咚” 的一声闷响,伴随着骨头错位般的脆响,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嘴脸!”
老道在一旁看得直咋舌,捋着胡须喃喃道:“女娃子下手够狠…… 啧啧,这侯君集也算栽到家了。” 文渊写完最后一笔,抬头时恰好望见青衣抬脚碾过侯君集的手腕,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惊得路旁的飞鸟扑棱棱飞起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