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妹妹向来谨慎,也是怕出意外,不是有意冲撞您。
来,喝杯茶消消气,咱们慢慢商量。”
厅堂内的争吵声落下后,便陷入了沉沉的沉默。
烛火跳动着,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忽长忽短;案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,氤氲的水汽散尽,只留下杯壁上淡淡的水痕。
没人再开口,只有彼此间略显沉重的呼吸声,在寂静中缓缓流淌,先前争执的余温,仍萦绕在空气里,未完全消散。
这般沉默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,孙供奉才率先打破僵局。
他从座位上起身,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,语气比先前缓和了几分,却仍带着几分供奉的笃定:“依我看,这事不如先这么办——暂时就把那小子关在石室里,不给他动惑心蛊,也不逼他做什么。
等过两天,我亲自去见他,跟他好好谈谈,看看他的态度再说。”
姚玄素闻言,紧绷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,她微微颔,目光扫过孙供奉与姬晓平,语气带着几分审慎:“这样也行。
但有两点必须注意:一是绝不能再动他,不管是蛊毒还是其他手段,都先搁置;二是也别慢待了他,石室里的茶水、吃食得按时送,别让他觉得咱们失了分寸。”
说着,她转向姬晓平,语气郑重了几分:“姬公子,接下来你最好先别出面。
文渊认识你我,若是咱们过早现身,反倒断了后路。
不如就让孙先生一人去跟他接触,这样不管谈得如何,咱们都留有周旋的余地,不至于把话说死。”
姬晓平听着,缓缓点了点头,算是应下了。
只是他眉头微蹙,嘴角抿成一条直线,面色明显带着几分不悦——显然,他并不甘心就这么“藏”
在后面,眼睁睁看着别人去与文渊交涉,可眼下的局势,又容不得他反驳姚玄素的提议,只能将那点不快压在心底。
孙供奉见两人都无异议,便抬手拢了拢腰间的符咒香囊,沉声道:“既如此,那这两天就由我盯着石室那边,等时机差不多了,我便去会会那文渊,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底气。”
烛火依旧摇曳,厅堂内的气氛虽不再剑拔弩张,却仍透着几分微妙的紧绷——三人各怀心思,都在为接下来的会面盘算,只是谁也说不清,这场与文渊的周旋,最终会走向何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