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;可后来,肩膀被打伤,被下毒,被讹诈;诗会上被文渊用“人情练达即文章”
堵得哑口无言,斗诗宴又成了对方一人的秀场,屡屡受挫的窘迫还在心头绕;可偏偏是这个曾被他视作“蝼蚁”
的人,让他原本摸不着头绪的家族历练,一夜之间就有了方向——明月轩的名气、与翠云楼的合作、即将到来的拍卖会,哪一样不是实打实的好处?
“该谢他?还是该恨他?”
姬晓平低声自问,却连自己都答不上来。
谢吧,那些被打脸的窘迫还在;恨吧,眼前的热闹又全是拜对方所赐。
他摇了摇头,转身走回内柜——那里静得很,与外面的喧闹像隔了两个世界。
姚玄素正伏在案前写字,宣纸上已写满了字迹,墨香混着淡淡的檀香漫在空气中。
她握着笔的手稳得很,笔尖在纸上划过,出轻微的“沙沙”
声。
姬晓平脚步没停,竟下意识凑了过去,伸长脖子往纸笺上瞟——直到鼻尖快碰到未干的墨痕,才猛地回神:这动作,分明是文渊先前凑在唐连翘身边看写诗时的模样!
他指尖一僵,心里冒出个荒诞的念头:自己怎么竟不知不觉学起那小子来了?
“别愣着了。”
姚玄素的声音突然响起,笔尖在纸上顿了顿,晕开一个小小的墨点。
她头也没抬,语气干脆,“你去把文渊拍卖会的册子找出来,把里面的拍品、起拍价都理清楚,赶紧派人知会家族——还有三天就开槌,不能错过了消息。”
她抬手把笔搁进铜制笔洗,清水瞬间染黑了半盏。
接着,她把写满字的纸笺仔细叠好,塞进一个印着暗纹的牛皮信封,用火漆封了口,才转身递给姬晓平:“这是这次诗会的详情,还有明月轩后续的合作章程,你一并送回族里,等族老们拿主意。”
姬晓平接过信封,指尖触到火漆的余温,忽然想起昨夜诗会上,文渊醉吟“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”
的模样。
他看着姚玄素重新铺展宣纸、准备写第二封书信的背影,心里忽然清明了些——不管是谢是恨,文渊都已成了绕不开的人,那就该合作的合作,该斗争的斗争,纠结没个鸟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