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轻轻往珈蓝颈后送着风,扇面扫过带来的凉意,让珈蓝微微一顿,抬眼时眼里带着点茫然。
“天热,扇扇能凉快些。”
萧皇后笑盈盈的,见案上的茶水浅了,又提起青瓷壶给她添了半盏,指尖不经意触到杯壁,温温的,正合口。
她就着添茶的动作,又多看了两眼珈蓝的眉眼,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骨子里有种难得的韧劲儿,心里痒丝丝的,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往她跟前送。
珈蓝刚看完青衣送来的急函,正伸手要去够笔,腕子还没抬起来,一支缠了银丝的狼毫已递到眼前。
她猛地抬头,见是萧皇后亲自递笔,慌忙要起身:“珈蓝何德何能,敢劳烦皇后娘娘……方才知夏还在跟前,怎么……”
“被我支去寻新采的酸梅汤了。”
萧皇后把笔塞进她手里,指尖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背,不让她起身,“我瞧着你顺眼,就想在这儿多待会儿,说什么劳烦。”
她视线落在案上堆叠的信函上,语气里添了点心疼,“倒是你,才多大年纪,就要应付这堆琐碎,真让人心疼。”
团扇还在轻轻摇着,风里带着帐外石榴花的甜香。
珈蓝握着笔的手微微烫,望着萧皇后眼底真切的暖意,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觉得方才处理事务的紧绷,好像被这温柔的关切悄悄松了些。
过了片刻,珈蓝搁下笔,指尖在案角轻轻叩了叩,语气里带着点释然的轻缓:“娘娘莫要挂心,做点事儿其实不打紧。”
她抬手捋了捋鬓,眼底漾开点信赖的笑意:“三哥早把各样事都立了规制,我不过是过目一遍,做到心里有数。
真要费神的,也就那么两三件棘手的,批几句定夺了便是。”
说到这儿,她顿了顿,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:“其实三哥早给我配了个极得力的管事,算盘打得精,理事也周全。
只是我素来不习惯跟前总跟着人,便打她去工坊做调研了——让她多看看实务,比守着我这案头更有用些。”
萧皇后眯着眼,看着珈蓝的侧脸,听着珈蓝的声音,不知不觉落下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