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倾身,声音亮堂起来:“今儿要谈的,就一个字——‘钱’。”
他环视一周,指尖在案几上敲了敲,继续道:“我这拉架的,可不是空着手来的。
飞艇、弹药、人手……桩桩件件都花了血本。
这钱不能让我白填进去,得由你们二位当事人来出。”
说罢,他压根没看杨广和始毕脸上的神色,一挥手站起身:“行了,正事先说到这儿。
我这儿有个大致方案,你们俩回头自己核计核计,具体赔多少,咱另约时间细谈。
眼下先不说这些,好酒好菜都备着了,敞开了吃!”
文渊说着,便引着众人往帐外走。
帐外早已收拾妥当:两排矮几顺着空地排开,凳脚陷在软草里,案上摆着陶碗陶碟,烤得油亮的全羊正架在炭火上,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。
文渊扬声招呼:“都随意坐,别论什么身份官位!
侍卫们除了值守的,也都过来搭个座,热闹热闹!”
始毕可汗瞅着这阵仗,又朝杨广投去个询问的眼神——这般君臣不分、胡汉杂坐,当真合适?杨广嘴角扯了扯,带着点哭笑不得:“这几日跟他混下来,早习惯了他这不管不顾的性子。
咱们就是不乐意,他也未必听。
坐吧。”
说着,虚虚往面前的矮凳指了指。
两人也不再客套,挨着坐下了。
文渊吩咐芸儿照应大多坐着侍卫的一排;让白知夏照应杨广坐的这一排。
始毕偷眼瞧着杨广身上那件洗得白的便服,又看了看远处正给众人分酒的文渊,忽然觉得,这场面虽荒唐,却比刀光剑影的对峙,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