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回援,还有人低着头只敢唉声叹气,争了半天,也没争出个像样的章程。
日头渐渐西斜,草原上的风带着凉意刮过来,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。
就在这时,一名斥候骑着快马奔来,翻身跪倒在尘埃里,声音带着几分喘息,却难掩一丝轻松:“启禀小可汗!
天上……天上那些怪物不见了!”
“什么?”
处罗猛地直起身,眼睛一亮。
众将也纷纷抬头望向天空,果然,方才还悬在半空的橘色气囊,此刻早已没了踪迹,只剩下几片流云悠悠飘过。
帐下的气氛骤然松动了些,有人忍不住道:“难不成……是走了?”
处罗眉头紧锁,指尖在马鞍上轻轻敲击着。
怪物不见了,是真的撤离了,还是在玩什么新花样?他心里的天平,又开始来回摇摆。
沉默了好一阵子,处罗忽然眼前一亮,猛地抬手喝道:“诸位将领听令!
各自寻觅稳妥地界,就在此地扎营!”
众将闻言,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,也顾不上细想,纷纷抱拳应诺,转身便带着亲兵去安排扎营事宜——比起进退两难的纠结,有个明确的指令总好过原地耗着。
处罗望着众人忙碌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,转头对身后的心腹低语:“看到了吗?依我看,对方压根不想跟咱们真刀真枪地死磕。
那些空中怪物来来去去,不过是想把咱们挡在他们的地界外头罢了。”
他勒着马缰踱了两步,语气里添了几分笃定:“再说,这片土地法理上本就是咱们东突厥的疆土,他们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把咱们赶尽杀绝。
在此扎营,最是稳妥。”
心腹连声附和,眼里满是敬佩。
可他们没瞧见,处罗垂在袖中的手指正微微颤——他心里藏着更深的盘算:倘若始毕这一去没能回来,他那儿子什钵苾年纪尚幼,根本镇不住各部族;到那时,自己这个做弟弟的,便是最顺理成章的大可汗继承人选。
此刻按兵不动,既能避开那些诡异的杀器,又能坐观局势变化,待尘埃落定再出手,岂不两全其美?
风掠过刚搭起的营帐,吹得狼旗猎猎作响。
处罗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,仿佛已看见自己端坐于王庭大帐,接受各部族朝拜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