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帐中,不等众人坐定,文渊先给小九的祖师施了一个礼,把老人家安排坐下。
就忍不住拉着燕小九的胳膊追问:“你们三个的功夫到底怎么练的?这才多久不见,竟然一个个都比我厉害了?”
燕小九、唐连翘和珈蓝对视一眼,都没说话,只捂着嘴朝青衣笑。
青衣正在泡茶,闻言回头笑道:“是我帮她们打通了中脉。”
文渊眼睛一亮:“就是去年在草原上,你给我打通的那种中脉?”
“嗯,”
青衣点头,用火钳拨了拨炉中的火,“中脉一通,内力便如开闸的水,只要肯下功夫勤加练习,进境自然快得很。”
她瞟了文渊一眼,语气里带了点揶揄,“也就你,打通了中脉却当摆设,整日不是睡大觉就是琢磨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,从不肯花时辰运气导气。
前几日你被戎陈恩封了穴位,若不是中脉早已通畅,哪能自行冲开?”
她放下火钳,走到文渊面前,叹气道:“当初我硬下心肠给你打通中脉,就是怕你哪天遇上凶险,好歹能有几分自保之力。
你若肯像她们这般日日苦练,别说戎陈恩,就是再厉害的角色,想封你的穴道也难。”
文渊被她说得脸颊烫,挠了挠头赶紧岔开话题:“那……大姐和二哥的中脉,你也给打通了?”
青衣白了他一眼,转身去倒茶:“这还用问?”
帐外的晚风卷着草香进来,混着铜炉里的松脂味,文渊小声的嘟囔道:“我以后也勤快点不就得了。”
燕小九几个瞧着他窘迫的模样,忍不住低低笑起来。
祖师老道端起茶盏呷了一口,放下杯子便起身笑道:“娃娃们自便,老道我去歇会儿。”
说罢,便由白知秋引着,慢悠悠走出了大帐。
谁知没多大功夫,老道士又转了回来,眯着眼瞅了瞅帐内,咂舌问道:“小子,这鬼热的天,你这帐里咋这般凉快?是有啥门道?”
文渊不多言语,转身走到角落,从一个木架后拖出一只铜盆——盆里满满当当盛着冰,晶莹剔透的,在帐内暑气里泛着丝丝白汽。
老道士瞅见这冰,眼睛“唰”
地亮了,直勾勾盯着看了半晌,才捋着胡须问:“这大热天的,哪来的冰?难不成是冬天窖藏的?”
文渊依旧没答,只转身又从角落里取来一包硝石,吩咐狄奥多端来一大一小两只陶盆。
他将小盆稳稳放进大盆中央,再往两盆之间的空隙里注满水,而后把硝石一捧捧撒进去,并不停搅动。
不过片刻功夫,小盆里的水面便凝起一层薄薄的冰碴;又过了一阵子,整盆水竟都冻成了块晶莹的冰。
老道士看得眼睛瞪得溜圆,猛地一拍大腿:“你这小子,简直是个活宝贝!
这本事,跟点石成金又有啥两样?”
说着又转向众人,语气郑重起来:“这么个宝贝疙瘩,还学啥武功?娃们听着,往后好好护着他便是!”
说罢,背着手转身就走,脚步轻快得不像个老道,嘴里却还嘟嘟囔囔着,像是在盘算着什么要紧事。
两个蜀地来的妹子初到草原,眼里瞧什么都新鲜。
天边的流云、地上的芨芨草,连风里混着的马奶味都觉得新奇,整日缠着文渊,要他带着四处转悠。
最让她们挪不开眼的,是草原上那些高头大马。
虽说在蜀地也骑过马,可那些都是内地养的矮脚马,走起来慢悠悠的,哪见过这般神骏的良种?
尤其是文渊身边那两匹——通体乌黑的叫灰太狼,鬃毛像泼了墨,跑起来四蹄生风;银灰色的红太狼更不必说,鞍鞯上镶着银饰,性子烈得像团火,光是站在那儿,就透着股傲气。
燕小九和唐连翘越看越心痒,手都没处放了。
可灰太狼的脾气怪得很,文渊不用提,除了青衣和珈蓝,旁人刚靠近三尺,它就竖起耳朵刨蹄子,喉咙里出“呼哧”
的警告声,根本不让她们碰;红太狼更霸道,只有文渊和青衣能挨着它,旁人想摸一把马鬃,它能直接甩头掀尾巴,连靠近马鞍的机会都不给。
倒是珈蓝和祁东,从先前那群野马里挑了两匹性子比较野的,费了些功夫驯了出来,如今骑着在草地上奔驰。
这可把燕小九和唐连翘急坏了。
两人常常蹲在马厩外瞅着,眼睛都快粘在四匹马身上了。
“不行,我非得驯一匹比红太狼还威风的!”
唐连翘攥着马鞭,望着远处撒欢的马,眼里冒着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