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出一阵轻微的脆响。
稍缓片刻,他转过身,对着文渊郑重施了一礼,声音带着刚解穴后的沙哑:“在下戎陈恩,离石人氏。
自幼习武,侥幸窥得御气门径。
当今陛下还是晋王时,便已追随左右;官至中郎将。
两年前奉旨入唐国公府为家将,此番是受命护送郑夫人而来。”
说罢,他缓缓抬起头,脸上再无先前的僵滞,只剩一派坦荡。
文渊细细打量着他:身形魁伟如松,肩宽背厚却不显臃肿,反倒透着“手长过膝、腰窄如束”
的利落感;面色是常年在外奔波的黝黑,却衬得一双眼睛愈炯炯有神,像藏着两簇不肯熄灭的星火。
“你倒是坦诚。”
文渊指尖轻叩着廊柱,目光锐利如锋,“可为什么要把这些底细都告诉我?”
“公子坦荡,在下佩服。
无不可言者。”
戎陈恩答得干脆利落,眉宇间透着股军人特有的爽利。
“哈哈哈哈!”
文渊听罢朗笑起来,笑声撞得窗棂都似轻轻震颤,“好!
好一个戎陈恩!”
说罢,他转头朝院外扬声道:“去备些热食来,戎将军还空着肚子。”
话音刚落,一旁的老道玄机子已捻着山羊胡凑了上来,眯眼瞅着戎陈恩,慢悠悠插了句嘴:“这么说,现在,你,我。
咱两个倒是同行了?”
他边说边指了指戎陈恩和自己。
“哈哈哈哈!”
满室顿时爆出一阵哄笑,连廊下穿堂的风似乎都轻快了几分。
文渊身后的青衣垂着眼帘,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。
戎陈恩敛了笑意,神色又恢复了几分沉稳,抬手问道:“敢问公子,可否饮酒?”
“这有何不可。”
文渊朗声道,“今日,我们三人就喝个痛快。”
他话音刚落,身后的青衣已悄然转身,不待再吩咐半句,足尖轻点地面,身影便如清风般掠出门去安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