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抹去脸上的尘土,在昏暗的地道中勉强辨认出六生肖灰头土脸的身影。
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土腥味,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加艰难。
"
快!
用兵器挖!
"
青衣声音嘶哑,率先抽出腰间长剑,剑锋在泥土中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其余六人闻言立即行动。
地道中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声。
戌狗突然一个踉跄,手中的铁锏"
当啷"
落地——缺氧已经开始影响众人的行动力。
青衣的视线开始模糊,手中的长剑越来越沉
"
青衣!
坚持住!
"
子鼠的呼喊声突然穿透土层传来,如同天籁。
七人精神一振,酉鸡强撑着用峨眉刺在头顶捅出一个小孔,一缕清风渗入,带着生的希望。
就在众人力竭倒地的瞬间,"
轰"
的一声巨响,头顶的土层终于被破开一个大洞。
清新的空气汹涌而入,子鼠和巳蛇的身影逆着月光出现在洞口,宛如救世神明。
青衣一个纵身跃出地洞,顾不得满身尘土,立即将两指含在唇间,吹出一串奇特的颤音。
这声音穿透夜空,很快引来了金雕清越的鸣叫作为回应。
她迅从袖中放出赤虺,那小蛇昂吐信,青衣俯身在它耳边低语几句,赤虺的竖瞳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芒。
三道光影瞬间分头消失在夜色中——两只金雕振翅冲霄,赤虺则如一道红线窜入草丛。
青衣身形如电,几个起落便掠至城墙上。
她从腰间取出一支短笛,笛声时而如泣如诉,时而急促如雨,在夜风中飘向城外。
城外树林中,一百名黑衣死士同时睁开了眼睛。
他们像被笛声牵动的提线木偶,整齐划一地抽出兵刃,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城墙逼近。
月光下,百道黑影如潮水般漫过田野,却又诡异地没有出半点声响。
青衣立于城墙之巅,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
她双手在月下划出一连串凌厉的手势,指尖划过之处仿佛带起无形的涟漪。
城下的死士们瞬间化作百道黑影散开,动作快得几乎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。
他们像一群无声的夜枭,立刻分成两队,一队攀附城墙入城;一队消失在城外。
整个行动如行云流水,竟无一人出半点声响。
月光下,青衣冷眼俯瞰全城。
她右手突然握拳,入城的死士同时止步;左手三指并拢向前一点,黑影们立即分成三股洪流,向着不同方向涌去。
其配合之默契,行动之迅捷,宛如一人分身百用。
守夜的更夫刚转过街角,数十名死士已从他身后的阴影中掠过,带起的微风拂动了他的衣角,却没能引起丝毫警觉。
青衣立于城楼飞檐之上,忽地一甩袍袖,朝身后打了个凌厉的手势。
十二道身影如鬼魅般从阴影中闪现,在月光下分成四组。
子鼠、丑牛、寅虎三人纵身跃向西街,身形甫一落地便融入屋舍阴影;卯兔、辰龙、巳蛇化作三道青光掠向城南,转眼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屋檐之间;午马、未羊、申猴踏着琉璃瓦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;余下三人则如轻烟般飘向城北码头。
十二人分进合击,动作快得只在月色中留下淡淡残影。
青衣负手而立,夜风吹动她束的丝带,猎猎作响。
文渊的意识逐渐清明,冰冷的山风夹杂着松木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虽仍被蒙着双眼,却能感觉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异常坚固的所在——身下石床传来的寒意,四周回荡的空旷回声,无不昭示着此地的特殊。
"
诸位尽可安心。
"
王家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,带着志得意满的腔调,"
这铁壁山庄乃我王家三代人所筑,四面崖壁高逾十丈,屋舍皆用三尺见方的花岗岩垒砌。
莫说区区百人,便是万人大军昼夜强攻,没有十天半月也休想撼动分毫。
"
文渊听见有人长舒一口气,接着是郑观音娇柔的笑声:"
王家主果然深谋远虑。
那我们便在此慢慢炮制这小子,定要把他肚里的秘密都掏出来!
"
忽然,一阵山风卷着树枝拍打在石窗上,出"
沙沙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