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
"
单雄信闻言大笑:"
那老道说这话时,是不是又拿着他那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手舞足蹈?"
"
可不是!
"
崔元礼也忍不住笑道,"
前日还非要拉着我讲解什么微生物理论,说什么公子言这世间有肉眼难见的小虫作祟,听得我云里雾里。
他见我似是不信,就让我凑到什么显微镜下看。
结果惊出我一身的冷汗。
"
三人哈哈大笑,徐士积道:“晓得!
晓得。
我与雄心也看到过。”
崔元礼忽然正色道:"
实不相瞒,我家崔氏家主早有意结交文渊公子。
只是"
他面露难色,"
一来公子行踪飘忽,二来家主对某些新政颇有微词,故而一直未敢提及。
"
他试探着问:"
徐公,此次观摩可否邀家主同来?"
徐士积沉吟良久,指节轻叩案几:"
此番考察,还是暂不惊动崔公为好。
"
忽而展颜一笑,"
不过文渊公子有句话说得好——"
他学着文渊的神态,娓娓道来:"
政见相左何妨?有分歧反倒是好事。
大可开诚布公地谈,一次谈不拢就谈两次,两次谈不拢就谈三次。
实在达不成共识的暂且搁置,先把能合作的事合作做好。
这般来来往往,终能找到解决之道。
"
单雄信拍案叫绝:"
妙啊!
这不正是求同存异的精髓?"
徐茂公推了推单雄信的肩膀:"
还有更绝的呢,你听好了。
"
他故意压低嗓音,学着文渊平日说话的腔调:“反正大家世世代代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,有着共同的语言和生活习惯,有着同样的祖先传承。
以前也打过也闹过也谈过,怎么样那?不还是都在一个锅里搅勺子!
至于你多点我少点,你吃的好点,我吃的差点;这都没多大问题,能吃饱穿暖大家就都过的去。
反之,可要是有人非得掀桌子。
不好意了,我就得和你理论理论了;理论不通怎么办?“说到这里突然一拍案几,瞪圆眼睛:那就灭了他丫的。”
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,手里的茶水都洒了半盏。
不等二人缓过神来,徐茂公又道:“文渊公子还有个更烧脑论调,他说:‘钱这个东西,不需要许多,你家有五百万两现银放在仓库里。
你觉得你很有钱,其实你不过也就是有五百万。
但是如果你不花,那么这五百万是谁的?你花了二百万,这二百万是你的不错了,那么那三百万又是谁的?你把五百万全花了,那么这五百万才全是你的了。
我再举个例子:张三是个铁匠有十文钱,他用十文钱买个米;卖米的就有了十文钱,卖米的用十文钱买了菜;卖菜的就有了十文钱,卖菜的用十文钱在张三那里买了个镰刀;张三又有了十文钱。
若张三囤积1o文钱而不消费,大米、蔬菜、镰刀的交易都无法实现,他自己也无法通过出售镰刀获得收入。
那么什么是钱?
我在举个例子:一个外乡人在小镇旅馆用1oo文押金预订房间,旅馆老板用这1oo文偿还屠夫的肉钱,屠夫偿还养猪户的猪钱,养猪户偿还饲料商的饲料钱,饲料商偿还旅馆的房钱,最终外乡人取消预订拿走1oo文,但小镇的债务链被盘活。
你们说说,这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‘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