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蹙着眉头,微张着嘴,一脸错愕地望着文渊——这家伙明明被自己打晕了,此刻却像在演一场独角戏:时而蜷缩呜咽,时而颤抖如落叶;一会儿舒展四肢,一会儿又绷紧如弓。
那张脸上更是精彩纷呈:痛苦狰狞、漠然冷淡、温柔似水、狠厉决绝,多数时候他在默默地盯着某一个地方。
她搞不明白:一个晕死过去的人也能搞得这么热闹的吗?
"
这"
女子扶额望天,长长地叹了口气:"
唉——"
她无意识地学着文渊唱歌的样子哼唱起来,嗓音轻得像一阵风:
"
穿越旷野的风啊,你慢些走"
"
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"
“乌拉巴托的夜啊,那么静,那么静。”
唱到这里她突然顿住,"
呸!
"
她嫌弃地啐了一口,"
什么那么静那么静,应该是那么美那么静才对!
"
整理好情绪,她又轻轻哼唱起来,歌声在夜色中飘散:
“乌拉巴托的夜啊,那么美,那么静。
连风都听不到,听不到。
“
她缓了缓,往四周看了看。
似是怕人听到,声音放低了些:
"
飘向天边的云,你慢些走"
"
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"
"
乌兰巴托的夜啊,那么美,那么静"
"
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"
尾音化作一声叹息,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痛楚的微笑。
女人,学着文渊的样子唱完,转头看向地上表情依旧变幻莫测的文渊,眼神不自觉地柔软下来,轻声道:"
你呀究竟经历了多少故事?这个乌兰巴托在哪里?"
就在女子轻声哼唱、注视着表情变幻的文渊时,文渊突然一个激灵坐起身来。
他浑身被冷汗浸透,胸口剧烈起伏,眼神涣散地环顾四周,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:"
我这是在哪?"
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沉浸在歌声中的女子惊得一个后跃,轻飘飘退出两丈开外。
她拍着胸口,没好气地瞪眼道:"
喂!
你这人怎么回事?差点把人吓死知不知道!
"
说着却又不由自主地靠近,轻轻拍抚文渊的背脊,帮他顺气。
文渊狐疑地打量着她:"
稀奇了,绑匪对人质这么体贴?莫不是吃错药了?"
"
啪!
"
女子重重一掌拍在他背上,霍然起身:"
从现在起,你不是我的人质了。
"
"
啊?"
文渊一时没转过弯来,脱口而出:"
那我算你什么?"
"
什么都不是!
"
女子气呼呼地甩袖,"
找你的人到了。
你只管走,让你的人放了我手下就行。
"
说罢作势欲走。
"
等等!
"
文渊快说道,”
你就这么走了?不对吧!
你,“文渊指着自己的鼻子继续道:“我。
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,就这么打了一架。
你就这么一走就没事了?”
女子闻言骤然转身,眸中寒光乍现:"
怎么?那你还想留下我等不成?"
"
哎哎,你想到哪去了!
"
文渊连连摆手,指着断木示意她坐下,"
总得说清楚为何动手吧?还有连翘父母被绑的事,总得弄明白缘由。
不然成天提心吊胆的,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"
"
绑架?"
女子身形一顿,眉头紧蹙,"
谁绑了谁?"
文渊一听,也有点懵圈:她竟然不知道!
那她来干什么!
他摇摇头,拍着身边的一截断木说道:“那就过来坐下慢慢说说呗!
别让人给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那!”
女子踌躇不前,脚尖在地上轻轻碾着。
文渊见状,拍了拍身旁的断木,咧嘴笑道: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