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,给广袤的草原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,也为阿史那芮和文渊镀上了暖光。
阿史那芮听闻文渊即将启程,眼眶微微泛红,手指下意识地揪住衣角,犹豫片刻后说道:“公子此番离去,山高水远,不知何时才能再见。
很快就要进入寒冷的冬日了,你一定要多加保重。”
文渊望着远处如血的残阳,思绪万千,回过头来,目光柔和地看着阿史那芮:“公主放心,我自会照顾好自己。
往后你在草原,若遇上难题,尽管派人去定襄找杨琼,我会很快收到消息。”
阿史那芮微微颔,随后从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玉佩,递向文渊:“这块玉佩是我儿时之物,伴我多年。
如今赠予公子,望它能护你一路顺遂。”
文渊见状,微微一怔,目光在玉佩上停留片刻,伸手接过,郑重说道:“公主这份厚礼,我收下了。
日后看到它,就如同见到公主一般。”
说着,他将玉佩小心地放入怀中。
就在这时,一阵夜风拂过,掀起阿史那芮的丝。
文渊看着眼前这位在草原长大的女子,心中感慨万千。
尽管此前因她的无心之失遭遇危机,但此刻,只有即将分别的不舍。
“时辰不早了,公主早些回去吧,免得让人担心。”
文渊轻声说道。
阿史那芮凝视着文渊,久久不愿移开目光,许久,才低声说道:“公子,一路珍重。”
言罢,她转身缓缓离去,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文渊站在高地上,目送阿史那芮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草原深处。
就在这时,一阵空灵又带着几分哀伤的歌声,悠悠地从远处飘来。
那是女子的吟唱,如泣如诉,婉转低回:
雁南飞,雁南飞,
雁叫声声心欲碎。
不等今日去
已盼春来归,已盼春来归
今日去,愿为春来归
盼归,莫把心揉碎
莫把心揉碎,且等春来归
歌声在广袤的草原上飘荡,带着无尽的思念与不舍,似哀怨的倾诉,又似难以排解的惆怅。
每一个音符,都重重地敲打着文渊的心,这歌是他无意中哼唱,阿史那芮跟着学会的,此时阿史那芮唱出来,他岂能不明白。
月光悄然爬上枝头,为草原披上一层银纱。
文渊依旧伫立原地,久久没有离去。
直到夜雾弥漫,彻底笼罩了这片茫茫草原,他才缓缓收回目光,脚步略显沉重地转身,朝着营地走去。
他浑然不知,在自己身后,红佛、祁东、珈蓝与青衣四人,早已静悄悄地伫立许久。
月光如水,洒在他们身上,勾勒出朦胧的剪影。
红佛轻轻拉住青衣的手,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关切,语气柔和地问道:“傻姑娘,你竟在他身后站了整整两个多时辰?难道都不觉得累吗?”
青衣脸颊一红,羞涩地笑了笑,目光却始终未曾从那道背影上移开,轻声说道:“红姐,我不累。
只是瞧公子的模样,似乎心事重重,我放心不下。”
“唉,小弟长大了,到了该有心事的年纪。
阿史那芮公主……”
红佛目光深邃,望着远方,喃喃自语,话语里满是感慨。
“红姐,并非你想的那般。”
青衣急切地打断红佛的话,犹豫片刻后,缓缓说道,“我曾听公子念叨过一词:
‘春花秋月何时了?往事知多少。
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月明中。
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
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
’”
青衣话音落下,四下一片寂静。
四人面面相觑,眼中皆闪过一丝诧异,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,每个人都在暗自揣度,这词背后,究竟藏着文渊怎样难以言说的心事。
夜幕如墨,将天地笼罩。
大帐之内烛火摇曳,文渊、青衣、红佛、祁东、珈蓝、未羊六人围坐一团。
文渊伸手宠溺地摸了摸珈蓝的头,开口问道:“咱们造纸和印刷这两块业务,如今进展得如何?”
珈蓝如数家珍般回答道:“公子:按用途分我们可以制造:
印刷用纸:如铜版纸,胶版纸,新闻纸。
生活用纸:如卫生纸,
包装用纸:例如牛皮纸,白板纸。
特种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