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挤出脑海。
此刻,他真切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,仿佛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旷野之中,四下无人,唯有自己形单影只。
他就像一叶孤舟,在茫茫大海上漂泊,四周是无尽的波涛汹涌,却找不到前行的方向,也寻不到可以依靠的港湾。
他张了张嘴,本能地想要大声呼喊,渴望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,宣泄内心的痛苦与迷茫。
然而,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,干涩紧,不出半点声音。
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模糊了他的视线,可终究还是倔强地没有落下。
在这孤独无助的时刻,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,就连流泪这样简单的事情,都变得如此艰难。
满心的愁绪与哀伤,如同沉重的巨石,压在他的心头,他只能默默吞咽,任由这些负面情绪在心底不断翻涌、酵,将自己彻底淹没。
不知何时,起风了。
呼啸的风声在耳边肆虐,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,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卷入那无尽的黑暗深渊。
文渊缓缓抬起头,目光空洞地望向那深邃无垠的夜空,繁星闪烁,却无法照亮他内心的黑暗。
此刻,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绝望,就像一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旅人,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坚持多久,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找到回家的方向,寻回曾经那份温暖与希望。
在这孤独无助的煎熬中,他只能在黑暗中独自挣扎,默默等待着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黎明。
这可恶至极的穿越,究竟是怎样一种微乎其微的机率,竟让自己如此“幸运”
地碰上了?倘若只是单纯的穿越,让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,倒也罢了。
可命运偏偏如此捉弄人,可你偏偏又给了义无反顾追随的一个张出尘,一个祁东,一个珈蓝,半路上还给了一个神秘的公孙青衣!
对于一个六十岁的心如死灰的灵魂来说,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残忍!
不知在这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中熬过了多久,文渊只觉身心俱疲,灵魂仿佛都被这浓稠的夜色吞噬。
就在他几乎要被绝望彻底淹没之时,蓦地,一股温润的暖流从背后悄然袭来,如春日暖阳,轻柔地穿透他冰冷的衣衫,丝丝缕缕地渗入体内。
这股暖流仿若拥有着神奇的魔力,文渊心底那堆积如山的复杂情绪,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,一点点地抽离出去。
孤独、迷茫、无助、哀伤……种种情绪渐渐消散,紧绷的神经也随之缓缓放松。
文渊满心诧异,下意识地回头望去。
只见青衣双眸中蓄满了泪水,宛如清晨挂在花瓣上的露珠,盈盈欲滴。
那泪水里,满是对文渊的关切与心疼。
她的双手轻轻抵在文渊的后背,不断地将温暖传递给他。
察觉到文渊回头,青衣微微仰头,冲着他嫣然一笑。
那笑容,恰似黑暗中绽放的一朵绚烂花朵,驱散了周遭的阴霾,为这片孤寂的天地增添了一抹亮色。
她朱唇轻启,柔声道:“公子,莫要再这般愁苦,你还有我,还有你的兄弟姐妹,还有万千黎民百姓。
走吧,回帐篷,一觉醒来又是一个艳阳天。”
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,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,悄然洒落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时,文渊还沉浸在酣甜的梦乡之中。
突然,一阵嘈杂喧闹的声音,好似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,硬生生地将他从睡梦中拽了出来。
就在这时,帐篷的门帘被猛地掀开,阿史那芮神色慌乱地闯了进来。
她的丝有些凌乱,几缕碎贴在汗津津的脸颊上,双眼满是焦急与紧张。
她几步冲到文渊床边,伸出双手,也不管文渊还半裸着,一把拉起还处在迷糊状态的文渊,声音急促且带着几分颤抖地喊道:“文渊,快些收拾,赶紧跑!
受惊的野马群正朝着这边狂奔而来,马上就要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