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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伯当顿了顿,补充道,“还有个变数,张须陀三人在城内驿馆,带着一百护卫。
他们到得太晚,还没摸清这伙人的实力。”
徐茂公沉默片刻,缓缓开口:“这倒是个意外之喜。
派一千士兵守住西门,其余城门各派五百士兵看守。
再拨五百士兵弹压城内不安分势力,一千士兵安抚城内府衙、军营等职能部门。
其余士兵,随我去擒张须陀、杨庆。
至于郑家,只要他们不闹事,暂且按兵不动。”
“不,”
王伯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连忙出言阻止,“我们还有一股力量,雪豹营的豹六,带着一百雪豹队员,这是豹五留下,专门对付郑家的。”
“很好,就按此计划执行!”
徐茂公目光坚定,下达命令,“伯当,你连夜出城,回洛阳。
你身份特殊,不宜再留在此地。
文渊公子交代,让你用两年半时间,在洛阳安插不少于一万我们的人,各主要部门都要渗透进去。”
“是!
王伯当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王伯当拱手领命,转身隐没在夜色中。
卯时,太守府大堂内,烛火摇曳。
徐茂公与单雄信坐在案几后,正仔细查看送上来的文件。
荥阳城督尉李孝常所部三千人及瓦岗军一千人,已分批押送半数官员及其家属前往瓦岗寨,郡卫军已全部换上瓦岗军旗帜。
俘虏太守杨庆,已被押送至瓦岗寨。
郡丞崔元礼被俘后投降,已安排其主持郡内日常事务。
郑家:惩处十人,皆是作恶多端之徒;抄没家财,计有纹银八百万两,黄金五十万两,田地一千八百多顷,古玩字画、瓷器无数,房契遍布荥阳、洛阳及其他各地,共计八十五处,粮食数目尚未完全统计。
另外,郑家在外为官者二十人。
查抄其他官员家财,得纹银三百万两,其余财物仍在统计之中。
生擒张须陀、秦琼、罗士信。
秦琼、罗士信已被单独押送瓦岗寨。
“雄信,我想放走张须陀。”
徐茂公突然开口,打破沉默。
正低头看文件的单雄信猛地抬头,一脸疑惑:“放了张须陀?徐先生,您确定不是在说笑?”
“不是玩笑,”
徐茂公语气斩钉截铁,“不仅要放他走,连同他带来的三千军士一并放走,我还要和他做笔交易。”
不等单雄信问,徐茂公继续解释,“就张须陀而言,被俘后无非两种结局,一是被我们斩杀;二是被释放,可回去后,大概率会被杨广问罪,或是丢官罢职。
我们给他第三种选择,放他走,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生,一切照旧。
这结果,于我们、于他,都是有利的。”
寅时三刻,荥阳城头。
徐茂公登上城楼,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,晨曦初现,给大地披上一层朦胧光辉。
单雄信手提枣阳槊前来复命,豹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:“先生!
这荥阳比咱们预想的还好攻克!”
徐茂公望着城下往来如常的百姓,目光深邃:“不是荥阳好打,是文渊公子早就料到,民心才是最锋利的刀刃。
这是咱们瓦岗军次真正意义上拿下一座大城,从今日起,瓦岗寨的重心便要转移到这里了。”
“张须陀走了没有?”
徐茂公问道。
“走了,留下一千名士兵,一千匹战马。”
单雄信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