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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时,两只金雕像是心有灵犀一般,一前一后,稳稳地跟着走出帐外。
众人见此情景,齐齐出惊呼,下意识就要上前捉拿金雕。
文渊赶忙抬手制止,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:“这两个雕儿跟我可真是有缘,我刚打开笼子,想伸手摸摸它们,结果它们就像遇见了老朋友,一下子跑了出来,还围着我欢快地拍打翅膀。
大家瞧瞧,都把我弄成这副模样了,一身的毛。”
阿史那芮满脸狐疑,不可置信地走到文渊跟前,上下打量着他,又瞧了瞧金雕,说道:“怎么进你帐篷才这么一小会儿,我咋感觉金雕长大了不少?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啊?你看它们,跟在你身后,你走一步,它们跟一步,这也太奇怪了。
你莫不是真会妖法?”
众人听闻,也纷纷将目光聚焦在文渊身上,眼神里满是好奇与疑惑。
唯有青衣和寅虎,神色如常,不为所动。
文渊见这事儿解释不清,心里一急,赶忙转移话题:“老人家,这金雕我实在太喜欢了。
我寻思着送您一件东西。”
话一说完,不等佗哒回应,他就急匆匆地钻进了自己的帐篷。
可一进去,他就犯了难。
送什么好呢?老人家不爱舞刀弄剑,那些精巧小物件,对佗哒来说又派不上用场。
望远镜?不行,他估计也用不上。
正愁呢,文渊脑海中灵光一闪,想到了四轮马车。
可转瞬,他又犯起愁来,这玩意儿该怎么解释呀,实在太头疼了。
但话已出口,总不能食言。
于是,他急中生智,在帐篷一角开了个小口,侧身绕了出去。
就在众人满心期待,以为文渊会从帐篷门出来的时候,他却和寅虎在众人身后,费力地拉着一辆四轮马车现身了。
此时,青衣像个训练有素的解说员,快步上前,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四轮车的各种妙用。
老佗哒听着,眼睛越睁越大,脸上的笑容愈灿烂,最后笑得合不拢嘴。
文渊又像变戏法似的,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化妆盒,还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匕,递到阿史那芮手里,说道:“公主,这化妆盒的用途想必您清楚。
这匕是精钢所铸,锋利无比,吹毛断、削铁如泥不在话下。
多谢公主为捉金雕所付出的心血。”
说着,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。
而后,他又转向佗哒,郑重地施了一礼,说道:“老人家,之前我说过,让您出价,现在就请您开口吧。”
佗哒低头沉思片刻,也没客气,伸手一指阿史那芮手中的匕,说道:“十把这样的弯刀。”
文渊面露难色,无奈说道:“老人家,这弯刀我手头没有啊。
若要打制,那可得花不少时间。”
佗哒老人连连说道:“不碍事,不碍事,老汉我等得。
我老汉是用不到,可是族内的青壮如果有这样锋利坚韧的武器,就会多一成活命的机会。”
正午的草原上,突厥骑兵如黑色的钢铁洪流席卷而来。
五百匹战马同时腾跃的节奏震得大地麻,翻飞的马鬃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,突厥武士的狼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前排骑手突然俯身贴近马颈,弯刀出鞘的寒光与箭矢离弦的锐响同时迸,后排的骑兵则控缰将战马转向侧方,形成扇形冲锋阵型。
随着指挥官的牛角号声划破天际,整支骑兵群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般骤然停滞。
前蹄腾空的战马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线,落地时坚硬的蹄铁在草皮上擦出火星。
所有骑手保持着战术姿势:左手控缰,右手持兵器平举,突厥弯刀的月牙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。
战马喷着白沫的鼻孔急促开合,汗湿的皮毛在阳光下蒸腾起细雾,肌肉虬结的脖颈上,铜铃串随着呼吸出细碎的声响。
扬起的尘土如金色的雾霭缓缓沉降,二十步外的灌木丛中惊起几只沙狐。
为的百夫长将马刀指向西北方,所有骑兵同时转动马头,铁蹄在草皮上踏出整齐的半圆。
战马们不安地刨着蹄子,尾巴烦躁地甩动,颈间的青铜护颈甲相互碰撞,出清脆的声响。
在短暂的寂静中,远处狼群的嗥叫隐约传来,与战马的嘶鸣交织成草原特有的战歌。
当最后的尘雾尚未散尽,草原的地平线上突然传来羯鼓般的蹄声。
那匹肩高八尺的黑色突厥马如乌云压顶般掠过沙丘,鎏金鞍鞯在阳光下迸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