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始毕可汗撑腰,咱们一时之间,还真不好轻易将其剿灭。”
“呵呵,”
第五文渊嘴角微微上扬,轻声笑了起来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“反正那突厥部落本就是个隐患,如同毒瘤一般,搞掉了倒也干净。
如此一来,反倒给始毕可汗那边添了把火,这下他就更有借口去做那件事了。
这么看,我这算是误打误撞,反倒成了好事。”
笑声渐渐收住,第五文渊神色一正,表情严肃,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我这个人,向来护犊子。
有人胆敢动我的人,那我必定当场就杀回去,不管他是谁,一概不惯着。
至于事后会掀起怎样的风浪,灭了再说。
若不这么做,我心里难安,连觉都睡不好。
不过,此次行动我早有谋划,提前就消除了所有可能暴露的痕迹,也没放走一个活口。
即便始毕可汗心里起了怀疑,他也找不到任何证据。
再说了,就目前而言,始毕可汗还不敢仅凭这事儿就贸然动战争,他尚未准备周全。
大概率也就是和我们打打嘴仗,到最后不了了之。”
李靖凝视着眼前这个少年,心中感慨万千,情绪复杂难辨。
只见第五文渊神色平静,仿若无事生,又接着开口说道:“李大哥,红姐、珈蓝,还有黄灵儿,往后就托付给你了。
你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好她们。
我打算明天一早便启程离开,就不与她们当面道别了。
这是孙老道写给徒儿的信,你转交给灵儿吧。
另外,我把寅虎留下,让他保护红姐她们。”
说着,第五文渊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双手递向李靖。
李靖伸手接过信,神色凝重,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贤弟,你大可放心!
只要我李靖还活着,就绝不让任何人伤到她们分毫。
贤弟此番匆匆而来,又要这般匆匆离去,莫不是专为明年圣上北巡之事而来?”
第五文渊闻言,脸上露出一抹笑意,说道:“可以说,我来此确实与这件事有关,但又不仅仅是为此事。
我还想着深入草原,待上一段时间。”
李靖面露惊讶之色,刚想开口劝说,第五文渊却没给他机会,继续说道:“李大哥,你不必多言。
此事我已然深思熟虑,各项事宜也都安排妥当,势在必行。”
晨雾恰似鲛人织就的薄绡,轻盈且缥缈,近乎透明的质地仿若梦幻的轻纱,悠悠地悬浮于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。
在嫩绿鲜嫩、纤细柔软的草尖,晨雾悄然凝聚,渐渐幻化成一颗颗细碎而莹润的珍珠,宛如大自然馈赠的神秘礼物,在微光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。
第五文渊骑着骏马,稳步朝着坡上前行,马蹄在湿润的草地上留下清晰而沉稳的印记。
待抵达丘顶,他轻轻勒住缰绳,骏马前蹄微微扬起,出一声低嘶。
第五文渊顺势回头,目光自然地落在身后不远处的青衣身上。
此时的青衣,端坐马上,身形笔直如松,衣袂随风轻扬,仿佛与这广袤的草原融为一体。
她头戴一顶竹编斗笠,帽檐低垂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颌和一抹淡色的唇。
斗笠下,几缕乌黑的丝被风拂起,贴在白皙的颈间,间一支碧玉簪子隐隐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她的衣衫是极淡的青,像初春的湖水,袖口绣着几片竹叶,随着马背的起伏轻轻摇曳。
马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,鬃毛油亮,步伐稳健。
女子手握缰绳,手指修长白皙,指节分明,腕间戴着一串青玉珠子,随着马儿的步伐轻轻晃动。
她的背脊挺直,肩线流畅,腰间束着一条深青色的丝绦,勾勒出纤细的腰身。
丝绦下悬着一枚玉佩,玉质温润,雕着一只展翅的青鸾,随着马儿的步伐轻轻晃动,出细微的叮咚声。
草原上微风带着些许湿润的青草气息,拂过她的衣襟,带来一丝清凉。
她的目光始终望着前方,眸色沉静如水,仿佛这世间万物都无法扰乱她的心神。
她的身影与这天地融为一体,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青色,仿佛一幅水墨画中的一笔,轻盈而飘逸,她那安静,从容的面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与坚定。
文渊下意识地抬起手,手中那支玉笛不知何时已沾上了晶莹的露水。
此刻正散着独有的幽光,那光芒内敛而温润,既不夺目张扬,却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韵味,仿佛承载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