晖中影影绰绰,若隐若现。
第五文渊骑着骏马,稳稳勒住缰绳,屹立于高岗之上。
远处毡包袅袅升起的炊烟,在晚风的肆意吹拂下,扭曲成诡异的螺旋形状,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他神色冷峻,目光如炬,忽然伸手解下腰间那支泛着古朴光泽的玉笛,手指轻轻摩挲着笛身,似在积蓄力量。
“黄灵儿,你前往左侧;珈蓝,你去右侧的土丘。”
第五文渊抬手指向对面那十几个紧密排列的毡包,声音沉稳且坚定,“世民兄,你绕到部落后面,你们三人的任务,便是截住从部落中逃窜而出的敌人。”
李世民闻言,迅抽出腰间横刀,寒光一闪,刀锋上映射出第五文渊那冷峻如霜的面容。
他挑眉看向第五文渊,问道:“那你打算如何行动?”
“我与红佛、青衣,直接杀进部落!”
第五文渊言罢,猛地一提缰绳,胯下骏马长嘶一声,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部落飞驰而去,红佛与青衣对视一眼,也急忙驱马紧跟其后,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暮色之中。
距离部落还有一里之遥时,第五文渊突然高高扬起马鞭,狠狠落下,骏马吃痛,度陡然加快。
部落栅栏处的哨兵听到急促的马蹄声,刚要张嘴示警,一道寒光闪过,青衣手中的长剑已如闪电般穿透了他的咽喉,哨兵甚至来不及出一声呼喊,便直挺挺地倒下。
第五文渊纵马直接撞向木门,“砰”
的一声巨响,木门轰然倒地。
他顺势挥舞手中玉笛,只见那玉笛在他手中仿若灵动的毒蛇,快扫过,两名守卫躲避不及,被玉笛重重击中,惨叫着落马。
此时,红佛也已赶到,她手中的弯刀在燃烧的火把映照下,闪烁着冰冷的光芒,每一次挥动,都划出一道优美却致命的弧线,突厥武士的头颅在这刀光中纷纷滚落,如熟透的西瓜般砸在尘埃里。
青衣身形如鬼魅般轻盈,快掠过马厩。
她手中的长剑在夕阳的余晖下,散着夺目的光芒,犹如一道金色的闪电。
随着她剑起剑落,最后一名马夫咽喉喷血,轰然倒下。
刹那间,几百匹战马受惊,开始疯狂狂奔,铁蹄重重踏在地面,出震耳欲聋的声响,大地仿佛都在这剧烈的震动中颤抖。
冲天的火光,弥漫的烟尘,交织在一起,将整个战场渲染得愈惨烈。
第五文渊在混乱中,看到红佛的石榴裙已被鲜血染成了深紫色,如同一朵在血海中绽放的艳丽花朵。
红佛此时手中的拂尘也化作了致命武器,每一次挥动,都带着呼呼风声,将试图阻挡的突厥勇士抽得倒飞出去。
“头领的大帐在正北!”
红佛竭尽全力呼喊,然而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如雷的马蹄声和厮杀声所吞没。
第五文渊听到呼喊,立刻跃下马背,几步冲到部落头人大帐前,飞起一脚,“哐当”
一声踹开木门。
他此刻已杀红了眼,也顾不上什么章法,挥起笛子便朝着帐内的人一顿疯狂抽打。
他的动作看似毫无规律,只是胡乱挥舞,却极为有效,几乎每挥动一下,就有一人在他的攻击下倒下。
此时的第五文渊,浑身沾满了鲜血,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。
他自幼生活安逸,从未杀过人,甚至连一只鸡都未曾宰杀过。
此刻,他已不知自己杀了多少人,只觉大脑一片空白,似乎只有不停打杀,才能压制住内心那翻涌的不适与恐惧。
红佛紧跟在他身后,迅捡起地上的弯刀,一刀斩下已被第五文渊打晕、居中之一人的头颅。
随后,她大步冲出大帐,一手高高举起那还滴着鲜血的头颅,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道:“你们的头人已被杀死,放下武器,饶你们不死!”
几乎与此同时,东面传来“头人已死,放下武器,不杀”
的呼喊声,西面、北面也相继响起同样的话语。
此时的部落内,早已乱成了一锅粥,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,鲜血汇聚成小溪,在泥土中蜿蜒流淌。
不知是头人的头颅起到了震慑作用,还是众人的呼喊起效了,原本激烈抵抗的突厥人很快便没了几人继续反抗。
战场上,只剩下马儿的嘶鸣声、孩童的啼哭声,交织成一曲悲怆的乐章。
文渊一屁股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,脸色煞白。
他要吐!
远处的青衣飞奔而来,托住摇摇晃晃的文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