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姬平安进退两难、连血都快流尽时,战局突然来了个急转弯——杨如意手中的启明剑骤然变了路数,不再是之前“入肉半寸”
的浅戳,而是贴着他的皮肉轻轻一划,剑刃过处,衣料与皮肤同时裂开细缝。
姬平安低头一瞥,心瞬间沉到谷底:那些划痕竟格外规整,两道之间的间隔约莫一指宽,像用尺子量过似的,连深浅都相差无几,远远瞧着,倒不像是伤人,反倒像在他身上“作画”
。
见此,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,连挣扎的念头都没了,只觉得眼前黑,心中一片死灰——这比直接杀了他还折磨人!
突然,他做出个疯狂又绝望的举动:猛地松开握剑的手,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往旁一坠,“噗通”
半跪在地上,另一只手勉强撑着地面,双眼死死闭紧,连动都不敢动,活像只待宰的羔羊。
杨如意的剑还停在半空,见他这副模样,也愣在了原地——剑刃上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红。
她握着剑柄的手顿了顿,终究还是收了剑,眼神复杂地盯着满身是血、一动不动的姬平安,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另一边的景象更是让人啼笑皆非:白知夏对上的粉衣女子,原本精致的长裙被撕得只剩膝盖以上的碎布,活像条破烂的短裙,长袖早被扯成了布条散在地上;裸露的胳膊和小腿上满是红肿淤青,青一块紫一块的,只有脸上还能看出几分原本的雪白,此刻正捂着胸口,气得浑身抖,却连抬手拔剑的力气都没了。
姬月娇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去——楚芮的软鞭专挑衣料脆弱处抽,她身上的衣服早被割成了细细的布条,浑身上下只剩胸前还挂着半片粉色衣料,勉强遮体;裸露的皮肤上满是鞭痕,又红又肿,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不敢再往前冲。
最惨的是黄灵儿对上的那个白衣男子——此刻活像个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“血葫芦”
,头丝上都沾着血污,身上的白衣早被染成了暗红色;他拄着剑勉强站着,只有两只眼睛还在转动,透着点惊魂未定,显然是被打怕了。
再看上官家四人,虽没像姬家人那样狼狈见血,却也没好到哪去:上官朗月的头散了大半,额前的碎被汗水黏在脸上,手里的剑舞得越来越乱;上官星月的脸颊上沾着尘土,银镯被对方的剑磕出了缺口;上官名和白衣少女更是满头大汗,衣襟都被汗水浸透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——他们实在摸不透,对手明明没下死手,却步步紧逼,把他们逼得浑身力气都快耗尽,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,只能苦苦支撑。
“我们认输!
我们认罚!
请罢手吧!”
突然,上官朗月暴喝一声,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疲惫。
话音未落,他“哐当”
一声把剑扔在地上,干脆闭上眼,摆出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——再打下去,就算不受伤,也得被活活累死。
他这一认输,上官家另外三人也像是松了口气,纷纷扔了兵器,耷拉着肩膀站在原地,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清月轻步走到上官朗月身边,指尖还沾着打斗时的薄尘,声音压得极低,只有两人能听见:“大哥,我是清月。
让咱家的人配合些,别露了破绽。”
上官朗月心头猛地一震,指节下意识攥紧,面上却声色不动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依旧维持着闭眼待罚的模样,只极轻地点了点下巴。
清月见状,指尖飞快在他肩颈处一点,又转身在另外三名上官家族人身上各点了一下——动作快得像一阵风,旁人只当她在封住几人穴道。
随后,她转向愣在一旁的四名官家大汉,语气沉稳:“把这四人先带回去,暂时押入大牢,等候落。”
“还有姬家这几人,也一并押走!”
青衣的声音紧随其后,目光扫过满身是血的姬平安和衣衫破烂的姬月娇等人,语气不容置疑。
文渊拍着手哈哈大笑,声音爽朗得震得周围人耳朵麻:“好!
好!
好!
我家媳妇们真是越来越彪悍了!
以后打架的事就交给你们,我负责在旁边喊加油,当个合格的啦啦队!”
说着,他抬手招呼众人,“都别愣着了,上马!
咱们回长安,拜堂!”
路过清月身边时,他又凑过去,声音里满是促狭的笑意:“看来,你娘家的人也来人了吧?倒是省得咱们再去请了,哈哈哈!”
清月耳尖微红,没接话,却悄悄瞪了他一眼,眼底藏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