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可算醒了?时勋,再不醒来我都寻思要不要把你口中喊得棠棠给抓来了。”
病房窗户外的阳光打落在傅时勋的睫毛上,金色的阳光照耀着他高挺的鼻梁,傅时勋缓缓睁开了眼睛,耳边响起厉泽宇磁性的嗓音,男人哎了声,眼瞧着傅时勋的薄唇少了几分血色,从昨天凌晨是一直昏睡到上午十点才醒来。
脸色看起来憔悴极了。
“傅总,您可醒了,厉总不放心的守了您一晚上。”
江川和韩廷看见傅时勋终于醒了,激动的不知所措,眉心又隐隐蹙起,不知道有些事,现在该不该向刚醒来的傅总汇报。
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慢慢往下流入男人埋针管的手背,傅时勋胸口还有些吃力的起伏着,呼吸一下都是疼的,紧抿着唇瓣,侧头看向云淡风轻的厉泽宇,嗓音沙哑“我可真荣幸,还能让你亲自照顾我。”
厉泽宇朝他挑了下眉,哼笑了声“还不是怕你死了,我真有这想法,生怕你死之前都见不到梦中一直喊得那个女孩呢。”
“呵。”
“没用的,你把她抓来,她也对我是厌恶的,更不会同情可怜我,恐怕巴不得我去死。”傅时勋一双眼睛弥漫血丝,眼神黯然,静静盯着厉泽宇,颓然笑了声“恨我的人很多,我从未在意过,唯有她恨我,会让我觉得难受,害怕,若是一开始,我知道是这种结果,我会抢先周振平,把棠棠追到手。”
恨?
哪有那么轻易从心底去除,一旦做错了事情,在女孩心里留下了阴影和伤疤,再是个固执的小姑娘,无论日后在怎么弥补,她都会狠心得不肯原谅他的。
除非,不爱,一切都好说。
做什么都不会在畏手畏脚,可惜,厉泽宇知道,傅时勋很明显和他一样,一旦爱上动了情,心中有了软肋,就会慢慢知道心痛懊悔的滋味。
厉泽宇桃花眼又沉又郁,脑海中又想起某个男人,眼神似碎了寒冰般,可他毫无办法,只能选择放手,让他的妻子跟另外一个男人走。
病房里的空气骤然变得稀薄,厉泽宇抿着唇沉默思绪已经飘远,江川有些犹豫,内心挣扎了会,还是开口了。
看向傅时勋,他心下一横,语气严肃说道“傅总,在您昏迷期间,原先看守王枝梅儿子的手下发现有便衣民警去寻他,幸好我们提早有准备,先一步将人带走了,我就猜想,是不是周振平知道了什么。”
“果然,我差人去各大医院托关系打听.......”江川紧紧盯着傅时勋的眼睛,无意识攥紧了拳头,声音很轻“陆念晨流产了,而且病历上还写了大出血。”
能去抓王枝梅的儿子,周振平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,但是目前得到的消息,沈家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。
很显然沈凝干得事情还没有败露。
“流掉了,怎么会大出血呢!?”
傅时勋猛地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想要坐起来,男人额角冒着细细的汗,第一反应不是听见这个消息欣喜,反而涌起焦急和担心,一颗心在剧烈不安跳动着。
江川对傅时勋的反应明显诧异了下,怔了两秒,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扶傅时勋,韩廷拿了一个靠枕放在他身后,两人可以清楚看到傅总脸上的震惊,以及惨淡的薄唇,无可奈何的摇头,孕妇流产,什么突发状况都会发生,医生也不能未卜先知。
傅时勋滚了滚喉咙,胸口又涌起绞痛的感觉,半晌才后知后觉到,棠棠也许是因为看到陆承佑受伤跳崖,生死未卜,情绪激动惶恐,孩子怎可能保住呢。
他好想去看看她。
傅时勋眼睛发红,整个人呼吸有些困难,嗓音又哑又颤“那保姆顾忌她儿子的命,根本不会把我们道出来,若是得知实情,周振平一定会将保姆碎尸万段,至于李松,咱们也有他的把柄,如果我猜得没错,他宁可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,也不会去出卖沈凝,否则他横竖都是死,家人还会受牵连,所以你们不用自乱阵脚,急着去动手灭口。”
男人的话音刚落,韩廷的眸色凝住,一条短信兀得从手机屏幕上叮咚一声,言简意赅的一段话【周振平今日早晨八点半,去告发了沈凝,被季彤和李宗廷及时拦下,带走了。】
“傅总,周振平竟然会去告发沈凝!?”
韩廷目瞪口呆,似完全无法想到,他会真的不顾一切与沈家抗衡,傅时勋眉心一跳,安静的看着他,男人冷笑了声,喉咙深处像是拉大锯,嗓音嘶沉低哑“他是真有种,你惊什么,这可对我们是好事啊,周振平,我倒要看看,他能不能将沈家搅得翻天覆地,为棠棠报仇血恨。”
.........
周振平由于从小被周伟华和季彤严厉的教条家规压制着,反而在这种长久压抑的状态下导致他最恨被人摆布和掣肘,长大越发离经叛道,就坚信靠自己一样有本事能平步青云。
他学不会对其他人虚伪以蛇,所以他爱一个人就很纯粹,爱上了就勇往直前,哪怕飞蛾扑火也坚信女孩身心都会属于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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