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的京北城很漂亮。
道路两旁种满了枫树,每到秋天,绿色的叶子变成红色,一阵风吹过,每一片叶子扑簌簌地抖动,好像一簇又一簇跳跃的火苗,整条街道便成了燃烧的山峦。
枫叶不是花,却比花还烈,比美人醉后酡红的脸还要浪漫。
月光下的红枫美到令人陶醉,极致的浪漫美学。
这样美丽的街景,完全映入贺雨棠的眼。
窗帘没拉。
透明玻璃窗映着她的脸,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,媚眼如丝,眉梢眼角春色绯绯。
她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街上美景。
颤着手指去拉窗帘,够了又够,没够到,因为没扶好,险些把自己摔倒,细白双腿骤然并紧他的两鬓。
男人抬起脸看她,额前头发完全凌乱,喑哑嗓音一字一字撞进耳朵里,听得她灵魂战 栗。
“反向玻璃,不用管。”
她低头看他一眼,视线掠过他光洁的额头、浓黑的剑眉、高挺的鼻梁、亮晶晶的欲红的唇。
真是被他要了命了。
不敢再看,匆匆闭上眼,长长密密的睫毛像黑色的蝴蝶抖动蹁跹。
主卧,衣柜旁,贺雨棠双膝跪在羊绒地毯上,上身趴在床 上。
她脸埋进胳膊里,仍然处在巨大的冲击中,久久不能回过神。
扣扣扣的敲门声惊的她猛然从胳膊里抬头。
周宴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不是要拿衣服吗,怎么拿那么久?”
贺雨棠拍了拍几乎要沸腾的脸蛋,回说:“就好,就好。”
周宴泽:“我以为你晕倒了,准备撬锁去救你。”
贺雨棠:“晕什么倒,我好好的。”
“是吗?”周宴泽调笑的声音说:“也不知道是谁晕倒了四次。”
贺雨棠娇嗔的语气说:“周宴泽,你好烦欸。”
她双手撑在被子上作为支撑,勉力站起来。
拉开衣柜,依旧没有选纯棉两件套睡衣,而是拿出一件粉红色的吊带睡裙。
因为纯棉两件套睡衣不够有韵味,她想要他时时刻刻看到她漂亮的一面。
打开主卧的房门,贺雨棠迎面看到周宴泽。
他双手抱臂,懒懒散散倚在对面的墙上,姿态慵懒风流。
她怔住,目光直愣愣看着他绯红潋滟的嘴唇,脑子忽然晕晕乎乎了一阵,脸颊如火烤,抱着衣服低头跑开了。
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里,被咖啡色的木门隔断。
周宴泽朝着厕所喊道:“要我帮你放洗澡水吗?”
娇娇脆脆又流淌着害羞的声音说:“不用啦,我就冲一下。”
淋浴间里,贺雨棠把酒红色吊带睡裙脱下来,看到裙子下半截的布料被浸透的缘故,颜色显得更深。
她坐在马桶上,双手捂脸。
怎么可以这样啊。
对他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。
真的好灵活。
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平复心情,她打开莲蓬头开始冲澡。
玫瑰花香的沐浴露被澡花揉搓出丰富绵密的泡沫,一寸一寸地涂抹在皮肤上。
微凉的水浇 灌在身上,仍旧带不走身上和心里的炙 烫。
贺雨棠没有洗太久,晕倒四次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。
简单冲洗过后,她擦干身体上的水珠,穿着粉色的吊带裙走出来,鲜嫩的像刚刚冒出头的新荷。
周宴泽黑眸沉沉地盯着她看,目光像狼。
贺雨棠一直不是一个自私的人,即使在那方面,也不会只顾自己,不顾别人,她晕过去四次,他一次还没有。
“你也再去洗洗吧,我去主卧等你。”
她走进主卧,趴在柔软的鹅绒被上,头挨到枕头的那一刻,意识就开始昏昏沉沉。
一分钟后,周宴泽走进主卧,小姑娘已经睡着了。
他拉过被子,动作轻柔的帮她盖好,坐在床边,目光温柔似水的看着她笑。
小公主,五年过去一点没长进,晕倒四次就想睡。
连自己女人都不能满足的男人,就是废物。
事实证明,即使身上有伤,他也不是废物。
条条大路通罗马,周宴泽有的是办法。
周宴泽脱掉身上的衬衣,拿出一件睡衣,去了淋浴间,简单地擦洗了一下。
看到她浸泡在盆里的酒红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