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压不稳,本就昏暗的路灯,忽闪忽闪的。
有小飞虫,绕着灯飞来飞去,有些恼人。
秦梦云看着陆勇熟悉的面庞,眉头皱得打了结。
这是为什么?
她以为经历过生死,两人会走得更近。
她甚至已经动摇,想要不在乎别人怎么看,怎么说;不在乎,爱而不得的滤镜碎掉,是否会相看两生厌;不在乎这一切的纷纷扰扰,自私一点,任性一点,再赌一回……
哪怕她已经四十一岁,输不起!
她想要一个解释,这是为什么?
陆勇宽厚的手掌抬起,替她拢着额前乱掉的。
掌心的温热传来,暖暖的。
“家属禁止经商……这是你给我选的路,我接受。
好好照顾好自己,我走了!”
他微笑着转身,坐进了驾驶室。
罗素娟这才抱着行李上前,路过秦梦云身边时,她忍不住说了一句:
“其实他是怕你再受连累……”
傅如笙在之后的审讯里,什么都说了,包括那次下老鼠药。
“妈!”
陆勇催了,打断了罗素娟的话。
“唉!”
罗素娟苦笑着挥了挥手,钻进车里,车子就这么离开,消失在了秦梦云的视线里。
心,好像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,好疼!
原来,她亲手将陆勇推向高台,在乎他的前程胜过在乎他这个人!
看似正确的选择,何尝不是一种伤害?
陆勇什么时候在乎过仕途?
她该懂,却没有懂!
浑浑噩噩的,她回了家里,不想睡,想喝酒。
来到楼顶,随手丢了一把青菜给兔子,又把凑上来的狗子,用肉引开。
她坐在花坛边,看向天空。
月底了,没有月亮,也没有星星,什么都没有。
举起酒瓶,想要猛灌一口,又怕醉了,倒在楼顶,被吹得中风。
想到这里,她不禁自嘲的笑出声。
为什么活得那么不纯粹呢?
怕这,怕那的!
她都已经四十一了,再不冲动,就老了。
可是,她要怎么冲动?
跑过去要求人家放弃那么大的官,跟她一个半老徐娘当商户?
“汪汪!”
狗子们一阵叫唤,尾巴摇得像螺旋桨。
秦梦云的思绪被打断,忍不住朝着狗叫的方向看去。
这大半夜的……
“啊!
唉!
冯怀义?你吓死我了,你怎么跟个鬼一样的爬上来了?”
秦梦云被吓得心跳砰砰的,差点一酒瓶砸过去,谁能想到这大半夜的,原本应该在沪市的冯怀义,竟然出现在这里,而且还是从墙外爬进来的。
“火车晚点,没办法!”
男人拍了拍手掌,一站起身,就跟个电线杆似的,秦梦云不由的仰起脖子去看他。
这小子是不是又长高了?
再长,就一米九了!
“你不在沪市,跑回来干什么,谁允许你跑回来的?”
秦梦云往后退了几步,拉开距离,不然仰着脖子也不太能看见冯怀义的脸。
“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,有个女的烦死了,她昨晚跑我宿舍来了,那我还不赶紧跑?”
冯怀义随手拿过秦梦云手里的酒瓶,当做是水,灌了一口,结果被辣到:
“酒哇?你大半夜不睡觉,喝酒?”
“要你管!”
秦梦云抢过酒瓶,嗔了他一眼,结果气笑了。
“就你这样的,还有女人为你这么疯狂?都这样了,你笑纳了呗,难不成,长得很丑?”
一想到这种可能,秦梦云笑出了声。
冯怀义吧,长得还行,不是那种俊秀的帅,有点儿浓眉大眼,阳刚十足,但是眉宇之间呢,又有点“虎”
的感觉。
才不到二十岁嘛,还没完全长开。
关键是他的身高,到南方去,真的很让人眼馋。
他在沪市也算管着上百号人,大小是个官,有小姑娘愿意为他豁出去了,也是有可能的。
“啧啧啧!
你看你笑的,哪里有个当家长的样?”
冯怀义嫌弃的撇了撇嘴,又把那瓶酒抢了过来,小喝了一口,他真的渴了。
火车晚点,公交车也收班了,他从火车站跑着回来的。
“给弄点儿饭吃呗,饿死了!”
他推了推秦梦云的肩膀,然后笑了:
“嘿,你好像长肥了!”
“我!”
秦梦云一巴掌呼在他腰子上:
“没大没小!
我扣你工资,我告诉你!”
“扣呗!”
冯怀义满不在乎,反正他要钱也没什么用,除非秦梦云把他开除。
可是,那是不可能的!
秦梦云欠着他人情呢,救命之恩,还照顾了她那么久,他嚣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