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层人看下层人,惯性思维都是这样的。
你的善良不是善良,是巴结,是阿谀奉承,是想捞好处。
他们唯恐你占他们便宜,就连多看一眼,都会被认为是在打主意。
他们大院?
感情偌大的家属大院,上下那么多官员,她处心积虑结交就可以,人家就是龌龊的勾搭?
妈的,身份地位低了,什么狗都可以冲她吠两声。
秦梦云要是早知道陶远奶奶是这么个人,当初就不会送她那么多小礼物。
一分钱没赚到她的,还动不动要被她指着鼻子骂。
这老太婆蠢得要死,我教不好你孙子,我还能带不坏了?
就陶远那样的,吃喝嫖赌也许不行,带着他去打架斗狠,绝对没问题。
今天打残这个,明天打死那个,我让你跟在后面擦屁股,累不死你!
没到那个份上,不愿意去做而已。
现在又跑来骂,搞烦了,秦梦云冲到她儿子办公室,把陶区长骂一顿的。
今时不同往日,学兵和学文的物流公司,总部设在哪个区,就算哪个区的政绩。
他们从最开始跟水泥厂共用十三辆货车,到现在已经独立拥有三十台大货车,从每个月四次往返特区,到现在几乎每天都有车在路上,带动的经济效益,不用算,拿眼睛看都能看出来。
前不久又打通了京北的物流通道,更是创造了从创办之初到如今,零丢货史。
仅这一项,放眼全国都没有能做到的。
严打之前,车匪路霸已经猖狂到敢劫火车的地步,那些零散的大货车司机,跑长途就是拿命在拼。
在陆路运输严重受限的情况下,秦家的物流公司有多么重要的经济价值,可想而知。
就凭这个,秦梦云还拿捏不了一个区长?
她跑去骂陶学良一顿,不算无理吧?你堂堂区长,放纵母亲在外面作威作福,你不管?
你不管,我一状告上去,你不下课也得受处分!
“秦梦云!”
陶远奶奶一棍子敲在门口的柜台上,玻璃应声破碎。
哗啦一声响,倒是把她吓到了。
也许,她也没料到自己一棍子能把玻璃打碎。
可她不认为有什么问题,仍旧梗着脖子骂:
“你个不要脸的,你说话呀!”
秦梦云不想说话,只想打人。
要不是她现在是四十岁的身体,她直接就冲上去,给这老东西两巴掌了。
这时,江舒玲动了,走上前去,将秦家人护在身后。
“陶远奶奶!
你现在跟个泼妇有区别吗,满口胡说八道!
什么叫‘生米煮成熟饭’?我江舒玲哪里得罪你了,你要这样诋毁我,污蔑一个女孩子的清白,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“不是……”
陶远奶奶一惊,立刻想要解释:
“舒玲,你年纪小,你不懂……”
“我不懂,你懂?”
江舒玲声音拔高,语气变得气愤:
“我读了多少年的书,你上过学吗?我懂‘礼义廉耻’,你这几个字能写明白吗?倚老卖老,你到底是仗的谁的势?”
她像训孙子一样,把陶奶奶骂得一愣一愣的。
这话要是秦梦云说,陶奶奶肯定不依不饶,但是江舒玲骂出来,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“人家说‘有其母必有其子’,你到底想给陶区长树一个什么形象?冲到人家店里,打砸抢?你是日本人吗?”
秦梦云捂脸,这好像骂得有点儿脏。
可是看陶远奶奶吃瘪,怎么就是那么让人开心呢?
“请你放一万个心!”
江舒玲继续说着:
“这整个大院,所有的好人家,我们都可以结交,不犯法!
跟好人亲近,跟优秀的人做朋友,跟随先进者的脚步,我们提高自己,为建设国家,建设家园而努力,我们光荣!
至于您家,您不用这么紧张,我们不会去‘勾搭’的!
您宝贝的孙子陶远,总共十二门课,十门不及格,这样的人,长得难看,不思进取,还有您这样一个泼妇一样的奶奶,我们避之唯恐不及,请您不要自作多情,以为我们会怎么样!”
她一口气说完,说得陶奶奶差点当场翻白眼,拄着拐杖的手都忍不住抖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她“你”
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,只剩大喘气。
“诶诶诶!
陶远奶奶,您可别太生气了!”
秦梦云连忙上前劝说:
“虽然气死人不偿命,但是影响我们店里的风水,麻烦您,回您家生气去好吗?”
陶远奶奶猛的瞪向秦梦云,咬牙切齿。
如果眼神能杀人,秦梦云现在怕是都灰飞烟灭了。
“阿姨,我给陶叔叔打电话,叫他来接人!”
江舒玲说着,便去拿起话筒。
陶奶奶见状,连忙挥手,气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