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乡长,您这玩笑开的!”
秦梦云双手合十,向张乡长道歉:
“我错了,我错了,我一介商贾,不该对政府的事情,指手画脚。
看在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份上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!”
并村的事情,她是真不知道,张乡长是真心还是假意。
不管是什么,不能答应。
对自己没好处,还需要承担违法犯罪的风险。
想要拉自己娘家人一把,还有其他方法,犯不着冒这个险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
张乡长想要解释,对于并村他是认真的,可秦梦云根本不给他机会。
“马上到饭点了,不如大家一起,去咱们藕汤馆吃顿工作餐?”
秦梦云招呼着,赵长胜立刻应和,将记者和其他官员往外引。
如今的藕汤馆,不再只是单纯炖藕汤,也做鱼鲜。
快入冬了,此时的鱼肉最是肥美,加点儿肥肉,炖上一大锅,鱼肉吃完,再涮点豆腐小菜,简直是人间一大享受。
藕汤馆里,所有食材都是村里产的,基本不用去外面采购。
成本降下来,实惠给到顾客。
周围十里八乡的村民,也能吃得起,所以生意一直很好。
一行人来到汤馆,店长先是笑脸相迎,转头又悄悄的把赵长胜叫到一边。
秦梦云狐疑,听了一耳朵。
原来是对面陈家村的村长,带着人来店里吃饭,似乎是应酬他们乡里的领导。
陈家村和沈家村只隔了一条国道,却分属于两个区。
那边靠近铁路,人多地少,照说应该更穷,可实际上,村民都比较有钱。
因为他们村里,百分之六十都是“铁道游击队”
,百分之十是“卖粉的”
。
这个“粉”
不是吃的那个米粉,是女人脸上涂的那个“粉”
。
反正陈家村很乱。
他们村干部每次过来吃饭,都是挂账。
条打得很好,都是盖了大队部印章,村长、支书签字的。
“他们欠了多少钱?”
“快一千了!”
“什么?几块几块的吃,能吃一千?”
“哪儿呀?他们恨不得一日三餐都过来吃,每次都拿烟、拿酒,都是要最好的!”
赵长胜听麻了,跟店长大眼瞪小眼。
开门做生意,人家来了,你也不能把人往外赶。
对方又是村干部,说起来也算邻居,得罪不得。
他们村里也没多少好人,要是被怂恿了来捣乱,危害也是巨大的。
现在怎么办?
躲,躲不了,惹又惹不过,任其展更是扛不住。
“要不,咱们就不卖烟酒了!”
思考再三,赵长胜也只想出这一个法子。
藕啊,鱼啊,粮食啊,七八个村干部再怎么吃,一年也吃不了太多,就当破财免灾了。
“没用的!”
店长重重的叹一口气:
“他们会从旁边的店子拿了烟酒,然后在咱们店里挂账,咱们这一条街,总不能都不卖烟酒吧?”
零售行业,烟酒利润不高,但是需求大,怎么可能不卖呢?
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赵长胜没有办法了。
“今天就叫他们给钱!”
秦梦云走过来,直接开口:
“去,把牛大壮叫过来,稍微带几个人!”
牛大壮是秦梦云跟酱宇海创业初期,认的弟弟,拜见过了父母,秦铁牛还因此痛失了一只欧米伽。
他被安排给水泥厂做安保,同时也兼顾村里的治安,称得上是村治安队长。
汤馆的店长认得秦梦云,更知道村里的大权在她手中。
听到要叫牛大壮,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,莫名有些兴奋,立刻答道:
“诶!”
说完,就让一个服务员蹬起自行车,去了村里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赵长胜一把抓住秦梦云的胳膊,显得有些紧张:
“乡长都在,他们那边……”
他探头往大厅里看了一眼,果然看见他们那边的乡长了,现在正跟张乡长寒暄呢。
“别把事情搞大了,不好收拾!”
一千块呢,他们村儿怎么可能拿得出来?
就算有,这些人肯定也不会给。
当着领导的面,泼了他们面子,那不得闹啊?
瓷器不跟瓦砾碰,如今沈家村什么都展得好好的,犯不着。
否则人家随便害你一下,就比如村里棉花要采收时,给你放把火,损失得数以百万计。
那时候,你就是把人抓到,剁成臊子又有什么用?
“放心,我有分寸!”
秦梦云有自己的打算,打得一拳开,免得百拳来。
这周围那么多村子,那么多混账,这事一旦传出去,不仅是陈家村的村干部来吃,周围大小是个官的,都会跑来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