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梦云买了只鹦鹉,买了只八哥,养在厨房门口。
鹦鹉是彩色的,八哥是黢黑的,两个家伙是两家店买的。
鹦鹉会说“你好”
,八哥会说“恭喜财”
,把它俩往厨房门口一挂,人从它们中间一过,开口就是“你好”
,“恭喜财”
,听着挺美。
她还准备砸掉一面厨房的墙,安上玻璃。
这样人坐在店里,随便看一眼,就能看见厨房的动静。
藕汤不可能无缘无故变红,不管是恶作剧,还是投毒未遂,都必须重视起来。
家里这么多人口,又都一起吃饭,万一有人下毒,那就是一锅端了。
秦梦云其实挺怀疑傅如笙的,但转念一想,无冤无仇的,他又有大好的前途,没有必要下这么毒的手。
除非他是个变态!
管他是什么呢,反正人已经赶走,家里全是自己人,她也就暂时放下心来。
好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。
当初陶远的区长父亲,答应给她十年的时间,北边的湖地,她能占多少算多少,如今一年多过去,该有所行动了。
那边的地不值钱,再过三十年,房价也就不到一万,但是胜在地方够大,方圆几十里呢。
她可以在那里,大展拳脚。
先准备把水泥厂搬过去,然后开始改造沈家村。
在改造之前,得给它申请改个名字。
毕竟沈家村已经一个姓“沈”
的都没有了。
但改成什么名字呢?
百花村?芙蓉村?幸福里?
唉,读书太少,想不出什么高大上的名字,晚点还是找个算命的算一个吧!
秦梦云正准备出门,回村里看一眼,张大柱开着那辆宝马找来了。
张胖丫从车上下来,兴高采烈的样子。
“哎呀,那天太高兴了,一时忘了跟你说,今天美凤相亲,你也帮忙去参谋参谋!”
张美凤今年十七,年纪还小,但是在农村,就不算小。
今年相亲,谈个一年半载,十八、九岁,二十岁之前把婚结了,过个一两年把孩子一生,当父母的就算完成自己的使命了。
“相的哪儿的小伙子呀?”
一听相亲,秦梦云顿时来了精神。
估计张家现在也算有钱人,怎么也得像个门当户对的城里人?
“咱们村的!”
张胖丫边说边拉着秦梦云上车:
“村子南头,石狗剩家的!”
“啊?”
秦梦云不理解了,石家穷着呢。
石狗剩又矮又小,身高大概一米六吧,住在村子最南头,都快出村了。
因为家里人口少,地就少,农民没有地,哪儿来的钱?
又穷又矮,但是他老婆漂亮得跟天仙似的,就很稀奇。
秦梦云调侃:
“张老板都是大老板了,怎么还回村找女婿啊,在城里找个多好?就咱美凤这样的,找个领导干部也绰绰有余啊!”
“瞧你说得!”
张胖丫嗔笑,解释道:
“咱们是给女儿找丈夫,又不是找工作,最要紧是知道疼人,要领导干部做什么?
我当心肝宝贝养大的女儿,给人家领导当保姆去?又不是活不起了,犯那个贱干什么?”
“哟!
那就不能是去当领导夫人的?”
“得了吧!
没本事的男人都会在家里吆五喝六的,更何况是当领导的。
那架子一摆,说话声音大了,都是对他不敬!”
好像是这么个道理!
人跟人还真是不一样,沪市的顾家,就恨不得让女儿拼了命的攀高枝,张胖丫却唯恐高攀了人家,让女儿受了委屈。
秦梦云开玩笑道:
“那你就不考虑考虑我儿子,个顶个的老实!”
这话把张胖丫说笑了,握起她的手:
“我的姐姐哟,牙齿和舌头都有打架的时候,小两口过日子,难免吵架。
清官难断家务事,到时候他们吵架,你心疼你儿子,我心疼我女儿,咱俩不就离心了吗?
我儿子可以是你儿子,我女儿可以是你女儿,就是不能给你做女婿,做媳妇儿!”
每个人,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。
张胖丫看上去憨憨的,但是头脑清醒得很。
“行!
那就看看咱女儿的对象去!”
秦梦云心中高兴,这辈子,难得有像张胖丫这样的朋友。
聪明能干,却一直把自己放在低处,让你跟她相处起来,特别舒服。
车子一路朝着沈家村进,原本疙疙瘩瘩的路,在临近村子附近时,咯噔一下,随后变得无比平滑。
秦梦云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,她才出去半年而已,这里的变化竟然是翻天覆地的。
十多米宽的马路,靠近沈家村这边,是平整的四车道水泥路面,对面的陈家村,则是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