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子,你到底是干啥的?”
丁铁强惊魂未定,打了几十年的鱼,今天差点翻船。
他还从来没见过,哪个老娘们如此凶残。
那一梆子下去,眼见着皮那么厚的鲨鱼,被打得都凹下去了。
别说他了,冯怀义最为吃惊。
他印象中的秦阿姨非常温柔,心思细腻,总是能很好的照顾到所有人。
可今天一看,他居然有种如果跟秦梦云打架,不见得能打得过的想法。
陆勇稍微好一点,从小就知道秦梦云彪悍,但是今天这个彪悍程度,又刷新了他的认知。
站在船上不好用力,所以她采取的是数量战略,不求一棍子下去多重,只求短时间内多打几棍子。
有点儿类似咏春的那种感觉。
这个办法理论上可行,但实际风险极大。
因为一梆子敲不晕,鲨鱼会剧烈挣扎,搞不好船就翻了。
但谁能想到,秦梦云下手又快又狠,每一梆子都几乎敲在同一个点上,没两下,鲨鱼就晕了。
晕了,秦梦云都没有马上停手,以最快的度,利用船桨将绳子套在鲨鱼尾巴上。
只要将尾巴给它拖离水面,鲨鱼的威胁直接减少一半。
再给它连脑袋一起捆住,成一个“bsp;鲨鱼捆好,就可以歇一口气,不用那么着急拖上来。
两米来长的鲨鱼,重量大约三百来斤,放在水里拖回去,比拉上船合适。
“我啊?”
秦梦云喘着粗气,将震伤的虎口拿干净水冲一冲,晾着,等它自然愈合。
“以前杀猪的!
这一条鱼跟一头猪差不多重,大肥猪的皮更厚一点,防御更高一些。
鲨鱼皮子滑,容易打偏,相比较而言,还是猪好杀。”
她甩了甩手,让伤口凉快一些,减少灼热的痛感。
“以前杀猪也是敲晕了再杀,但是容易失手,一下敲不晕,那就麻烦了,猪狂了,房子都给你拆了,小命都难保。
所以想要把猪敲晕,下手一定要不留余地,必须一击即中!
这破鱼,要是在陆地上,我绝对能保证一棍子让它动不了。
在水里不行,太滑了,害得我手都破皮了!”
她一顿抱怨,把丁铁强都吓傻了。
你是只破了个皮啊,我胆都快吓破了!
以为是个棒槌,今天要被害死,结果,人家是个杀神!
果然人不可貌相!
幸亏当初他没起歹心,要不然被一棍子敲晕的,没准就是他了。
“咱们村里有人有蒲支人的电话!”
缓过神来的丁铁强一脸兴奋:
“他们收鲨鱼,一打电话就来,给钱还爽快。
这么大的鲨鱼,怕是至少能卖到两千!”
他伸出两根手指头,一双眼睛都在放光。
打了大半辈子鱼,还是头一次捞到这么值钱的,能不兴奋吗?
“嘁!”
秦梦云不屑:
“找他们收干嘛?给你两千,他们自己卖出去赚四千!”
蒲支人聪明,他们没能力抓鲨鱼,但是他们会处理鲨鱼,还会找买主。
改革开放没几年,别的地方还在炫耀“万元户”
,人家这里都出一批百万富翁了。
沿海地区的渔民都知道,只要捕到鲨鱼,一个电话,无论多远,人家开着货车就来,来了就连夜拉走。
活儿干得利索又漂亮!
可秦梦云不打算卖给他们,虽然自己拉去卖很麻烦,但能多赚一点,是一点。
“走!
直接上沪市,咱们去和平饭店门口卖鲨鱼!”
现在从海上出,到了和平饭店附近,刚好是饭点。
“去饭店卖?”
丁铁强瞧了瞧冯怀义,又看了看陆勇,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。
“这么热的天,如果卖不掉,再打电话叫人来收,人家可是会压价的。”
他嘴里嘟囔着,不敢太大声的反对。
“不会卖不掉的!”
秦梦云很自信的笑着:
“只是卖多卖少的问题的,以两千为限,咱们每个人能分到五百块。
如果我卖不到两千,你的五百块不动,少的全从我那份里扣!”
她这样一说,丁铁强就不好意思了。
“我没那个意思!
你说去哪儿卖就去哪儿卖,老哥听你的!
今天要是没有你,这鱼就得放,哪里轮到我赚这个钱?”
他只是人没那么好,但脑子不能不好啊,这点人情世故,他还是晓得的。
四个人,开着船,一路朝着沪市的码头进。
当日头爬到最高时,他们终于见到了沪市的高楼大厦。
比料想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,但没有关系。
一到港口,他们将鲨鱼拖起来,立刻就引起了周围的惊呼,没一会儿,船边就围满了人。
鲨鱼绑好,放在小推车上,再盖上湿的麻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