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。
秦梦云想笑,你自己管不住自己孙子,跑我这儿来耍威风?
算了,宁得罪君子,不得罪小人。
她扭头冲江舒玲喊道:
“舒玲,帮忙去楼顶,叫你陶远哥哥下来!”
这一喊,陶远奶奶这才注意到江舒玲也在这里,立刻就变了脸色。
“哟,舒玲啊,你怎么也在啊?”
江舒玲懒得搭理她,装作没听到的,噔噔噔上了楼。
陶远奶奶讪讪的撇了撇嘴,看向秦梦云的眼神又变得不屑:
“秦老板好手段啊,就连舒玲这样的孩子,你也可以随意指使!”
这老太太!
秦梦云当做听不懂的,随口应承道:
“还行吧,有点儿人缘。
要给您倒点儿茶吗?唉哟,看我,没眼力见的!
您什么好茶没喝过呀,指定是喝不惯我这儿的茶。
那您就等会儿,我这儿店小,杂事儿多,烦得我哟!”
她边说边转身,不等陶远奶奶说什么,就自顾自坐到了柜台后。
刚才想到哪儿了,做城市旅游,特色民宿……
秦梦云拿笔,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记录下来,然后一点点优化合理。
她专心致志,完全没注意到陶远奶奶站在门口,脸都黑了。
站在那里,进也不是,不进也不是,偏偏江舒玲上去好一会儿,也不见人下来,反而是听见楼上不断有欢声笑语传出。
她身份地位在那儿,总不能跑到外面去,然后像个市井小民一样,扯着嗓子喊吧?
时间一点点过去,她已经快等得没有耐心,哪里知道江舒玲把这事儿早忘了。
楼顶上,一群年轻人玩得不亦乐乎。
秦依岑坐在角落,对着画架正在写生。
难得今天雨停了,天气不算好,但是眼前的景色很好。
男人们不赌狗了,改玩牌,谁输谁做伏地挺身。
有了陶远的加入,原本一边倒的局势有了变化,赵泽凯已经连输两把,其中一把一张牌没出。
他趴在地上做伏地挺身,那些狗子们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,在他身边跳过来跳过去,趁机舔他脸,更有一只跳到他背上,把他噗通压趴在那儿。
惹得所有人,笑得哈哈的。
江舒玲本来怕狗的,可秦家的这些狗特别亲人,没对她呲过一次牙。
时间一长,她也喜欢上狗了。
看见这些小家伙,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一样,本来心里好多烦恼,也都暂时忘却。
狗头都已经凑过来了,谁会忍住不去撸一撸呢?
这一玩,就玩得忘了时间。
男人那边,玩得有些上头了,开始加大赌注,谁输谁做王八爬!
国富民强几兄弟连着输,几乎没赢过,冯怀义也输得不少,脸上贴满了条。
“诶!
你输啦!”
终于让赵泽凯得意了一把,赢了陶远。
他兴奋的抓过一张纸条,往上吐了口水,再往陶远额头一拍:
“爬!”
愿赌服输,陶远袖子一卷:“爬就爬!”
他刚一弯腰,狗就都围了过来,那一顿狂舔。
“走开!
走开!”
陶远挥着手,将狗赶到一边,开始绕着桌子爬。
于此同时,他奶奶实在等不及,自己气呼呼的爬上楼来,刚从楼梯间出来,就看到这一幕。
顿时,她血压飙升,感觉要气晕了。
“陶远!”
她厉喝一声,把所有人吓了一跳,狗子们受到惊吓,围成一圈,冲她吠着。
害怕出事,秦依岑立刻放下手中的笔,冲上前,将狗拦住:
“别叫!”
她喝了一声,狗子们顿时怏怏的往后退。
“老奶奶,您没事吧?”
她好心询问,却遭来一顿白眼。
陶远奶奶恨不得扇她一巴掌:
“你就是秦依岑吧?长得是还不错,但你仗着有几分狐媚,就跑来糟蹋我们陶远,真当我们陶家好欺负?”
她瞪着一双眼睛,眼里的愤怒仿佛真实的烈焰,能将人灼伤。
“奶奶!
你说什么呢?”
陶远从地上爬起,连忙走上前,将秦依岑护住。
“我不是说我出来玩会儿,吃饭之前回去,您怎么还追来了?”
他不说倒还好,一说陶奶奶更生气了。
“我不跟来,好看不见你被人家当猴耍?”
真是恨铁不成钢!
在家里,那是小祖宗一样供着,结果跑到人家家里当狗?还乐呵呵的!
这孩子怎么傻成这样?
“我没有,就是玩游戏呢!”
陶远试图解释,可他奶奶根本不听。
“跟我回家!”
陶奶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,还嫌不够,扭头指着秦依岑的鼻子:
“孩子,做人呢,有心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