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梦云将红包接过来,打开一看,才一块钱!
“还说我抠门,这一块钱的红包,你这么大个老板,也给得出手啊?”
她随手将红包飞了出去,至于落在谁手上,看也没看。
“红包都不舍得,彩礼能舍得了?他给你们多少彩礼,你们就背信弃义,前脚跟我们商量着婚事,后脚就把幺妹给卖了?”
她盯着刘幺妹的父母,可两人老实巴交的,一棍子都打不出句话来。
曹老板见状,挺着肚子准备开口,王盼娣一见,连忙抢过话头:
“什么叫‘卖’!
咱们这是为了幺妹好,嫁给你们学礼能有出息?他能跟曹老板比?”
彩礼?哪有什么彩礼!
曹老板出了两千块钱,这是一次性买断的。
钱给了王盼娣,而王盼娣就只给了刘幺妹父母一千块。
就算只有一千,也是一笔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,刘幺妹父母还挺满意的。
但为什么不是彩礼?因为曹老板根本没想结婚!
他刚死了老婆,马上办婚礼,在上流社会是混不开的。
而且他要的是儿子,不是老婆。
谁给他生了儿子,谁才能当他的老婆!
所以娶,还为时尚早!
这两千快钱,等于是买刘幺妹身子的钱。
有些人的思维就很奇怪,穷人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招待他,他会无比嫌弃,还要势必跟穷人保持距离。
但有钱人什么都不给,他反而觉得有钱人好,拼了命的要贴上去。
刘幺妹的父母这头跟秦学礼要了近万的彩礼,都觉得女儿嫁过去亏,可曹老板甩他们一千买断,他们却觉得很值得。
匪夷所思!
秦梦云当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,但她看出了猫腻。
王盼娣实在跳得太欢了!
“为幺妹好?”
她冷笑,一步一步逼近王盼娣:
“幺妹她是傻的,疯的,不知道好坏,要你为她好?你又是哪根葱,哪头蒜,她父母都没说话呢,这里有你什么事儿?”
“我!”
王盼娣语塞,被秦梦云凌厉的气势吓到了。
“诶!
话不能这么说!”
曹老头手一伸,把秦梦云拦下:
“你自己不也只是个亲戚,她姨要是没有话语权,你觉得你能有?”
他挺着肚子,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。
一双三角眼瞥着,还挺自鸣得意。
“你给我闭嘴吧!”
秦梦云猛的转头,凌厉的目光扫向曹老板:
“你一个做生意的,闷声大财就完了,跑这儿来耀武扬威?你是觉得你的税务经得起查,还是货品交易经得起查?”
说到这儿,曹老板的脸色陡然一变,扬起的下巴耷拉了。
现如今做生意的,谁没点腌臜事儿?
起步越快,手越黑!
秦梦云鄙夷的剜了他一眼,继续警告着:
“你混到今天,法律你不该不懂。
你现在的行为,是不是买卖人口,你心里没点儿数啊?”
正说着,人群里挤进来一个人。
“你好,我是牛头岭行政村的妇女主任,请问,是谁叫我过来,有什么事儿?”
女人疑惑的扫过众人,其实心里已经大概有底,知道是什么事了。
接着,又有两位民警挤了进来:
“是谁报的警?”
两位民警已出现,周围的气氛立马就变了。
曹老板的脸色顿时沉得比锅底还黑。
这不是在市区,他跟这儿的派出所不熟,说不上话。
眼看秦梦云来者不善,他也犯不着为了个价值两千块钱的女人,在这儿死磕。
不声不响的,他低头就想离开。
“我报的警!”
秦梦云说着话,伸手将曹老头拦住:
“说谢谢!”
她挑眉,眼里带着玩味。
曹老板咬牙盯着她,当时就运过味儿来了,知道自己不低头,眼前的女人就要连他一起告。
可“谢谢”
两个字,仿佛千斤重,他硬是说不出口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玉器不跟瓦砾碰。
心一横,牙一咬:
“谢谢!”
他扯出一个笑容,比哭还难看。
“不用谢!
来点儿实际的就行!”
秦梦云轻笑:“来都来了,这红包拿回来,又拿回去的,多不吉利,都了吧!”
红包事小,颜面事大。
曹老板快被气笑了,他不服气的点点头,随手将红包高高抛起,任它们自由落体。
现场立刻响起一阵哄抢声,人群也在这时让开了路,曹老板趁机带着司机钻进了车里,可还是走不了。
只见司机从车里探出个头来:
“谁给帮忙赶赶驴?”
话落,立刻引来一阵嘲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