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德林抚须而笑:“主公请讲。”
秦风思虑片刻,缓缓开口:“北胡这边虽然暂时不与我兵戈相向,但也只是因为他们需要我们的物资过冬。”
“我想派商队深赴北胡,通过商旅暗中组建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,若是北胡有所异动,这股力量就可以掣肘他们,你觉得如何?”
闻言,庞德林眼中闪过一抹亮光:“主公雄才大略,在下佩服,此举可行。”
“不但能将我们的触手伸到北胡,还能得到更到的战马,只是不知道主公想以什么货物开辟这条道路?”
如此宏大的工程,肯定需要大量的货物。
用粮食布匹肯定不行,那样无异于掏空家底资敌。
面对庞德林的询问,秦风只是神秘一笑:“过些日子,军师就知道了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冀州,信城。
府台衙门大堂,灯火摇曳。
堂下的气氛,压抑到了极点。
“噗通!”
一声闷响,一名浑身浴血、盔甲破烂不堪的逃兵,被两名亲卫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大堂中央。
他浑身筛糠,瞳孔里充满了还未散去的恐惧。
主位之上,冀州府台刘明远身体前倾,厉声叱问:“说!陈泰将军呢?五千大军呢?”
那逃兵嘴唇哆嗦了半天,似乎被吓破了胆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。
“废物!”
一名武将看不下去,上前一脚踹在他的心窝上。
逃兵喷出一口鲜血,带着哭腔,语无伦次:“魔鬼……他们是魔鬼!”
“我们刚进山谷,信号就来了……可是,城头上的信号不对!是陷阱!”
“山……山塌了!两边的山坡上,全是滚石檑木,把我们的前后路全都堵死了!我们被包围了!”
“然后……然后就是箭!”
“像下雨一样,弟兄们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,就成片成片地倒下,像被割的麦子一样……”
“血,到处都是血!”
“然后他们就冲下来了,一个拿着大斧头,一斧头下去,我们的人就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!另一个使刀的,所过之处,人头滚滚……”
“陈将军想带我们突围,可刚冲了没几步,就被那个拿斧头的魔神,一斧头连人带甲,砸成了一滩肉泥啊!”
逃兵说到最后,精神彻底崩溃。
大堂之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逃兵那绝望的哀嚎,和众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。
刘明远怔怔地坐在那里,脸色逐渐变得铁青。
他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倾斜,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手背流下,溅湿了华贵的官袍,他却浑然不觉。
直到……
“啪嚓!”
一声脆响,茶杯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落,在冰冷的地砖上摔得粉碎!
这个声音,仿佛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,也惊醒了他自己。
自己与那些临州的士绅们筹划许久的计划,竟然被刘铮一天时间全部破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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