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欢呼,戛然而止!
所有的笑语,凝固在嘴角!
数万双眼睛,齐刷刷地调转方向,瞬间锁定在了广场入口处。
只见那里,一支数十人的队伍缓缓走来。
为首之人,年约五旬。
身着一袭与大乾风格迥异的华贵貂裘长袍,头戴金冠,面容清癯,下颌留着一缕精心打理过的山羊须。
他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狼牙的权杖,步履从容。
那双深陷的眼窝里,闪烁着如同草原孤狼般狡黠而又锐利的光芒。
即便面对着数万黑风军那几乎要将人撕碎的杀气,他的脸上,依旧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。
“北胡……丞相?”
“是胡人!是那帮年年南下劫掠的畜生!”
“他们还敢来?兀术那个老狗不就是死在咱们主公手上的吗?”
……
短暂的死寂之后,人群中爆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怒意!
“嗡——”
长刀出鞘,弓弦拉满!
那股刚刚才因杨义李建成战争平息下去的滔天杀气,在这一刻重新汇聚到了耶律洪一行人的身上!
对于临州军民而言,杨义和李建成的内战。
但北胡,却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血海深仇!
几乎每一个人,家中都有亲人惨死于胡人的铁蹄之下!
那份仇恨,不共戴天!
然而,面对这足以让山河变色的数十万道死亡凝视,耶律洪却仿佛浑然不觉。
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抬头看了看天色,这才将目光转向高台之上的秦风,抚胸一礼,慢条斯理地笑道:
“大乾,素来号称礼仪之邦。秦君今日登临大位,本相不远千里,备薄礼而来。”
“难道……秦君就是用这刀枪相向的阵仗,来欢迎客人的吗?”
他这话看似彬彬有礼,实则暗藏机锋。
你秦风若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了我,那你这所谓的临州君,便是个不懂礼数与蛮夷无异的野蛮人!
“我呸!”
裴元虎那火爆脾气哪里忍得住,他猛地一步跨出,手中的开山大斧重重地往地上一顿!
“礼仪?我跟你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讲什么礼仪?”
“去年冬天,你们劫掠我青山县,杀了多少人,抢了多少粮食,你他娘的忘了?”
“现在跟俺老裴讲礼仪?信不信俺现在就把你这颗狗头拧下来!”
等到裴元虎骂完,秦风这才抬手,轻声打断:“好了,老裴。”
紧接着,目光直勾勾看向耶律洪,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“耶律丞相,咱们就别玩这些虚的了。”
“你北胡与我临州,是何关系,你我心知肚明。你今日前来,绝非道贺那么简单。”
“打开天窗说亮话吧,你究竟想干什么?”
秦风的直接,让耶律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。
他本以为,这个泥腿子出身的新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