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州西部的旷野之上,黑云滚滚,氛围压抑到了极点。
杨义端坐在中军大帐之内,眉头紧锁。
英俊的面孔上,此刻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。
他原本的计划,是先稳住陈牧和秦风那支所谓的降军。
确认后方万无一失之后,再从容不迫地寻找战机,与对面的朝廷大军慢慢周旋。
然而,计划,永远赶不上变化。
“报——!”
一名斥候浑身是血地冲入大帐,一脸惊恐,声音颤抖。
“启禀侯爷,我军位于西山坳的辎重营,于半个时辰前,再……再次遭到朝廷小股骑兵的突袭,粮草被焚毁十车,我军……我军伤亡过百!”
“啪!”
杨义手中的白玉茶杯,应声而碎!
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,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。
“又是小股骑兵?”他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眼中充满了滔天的怒火,“这已经是第三天了!李建成那个老匹夫,他究竟想干什么?”
这几日,他的防线如同被一群烦人的苍蝇叮咬着。
东边一个粮仓被烧,西边一个哨点被拔。
骚扰的规模不大,但频率之高,手段之刁钻,简直让他烦不胜烦,防不胜防!
他不是没想过反击,可对方滑得跟泥鳅一样,一击即走,根本不给他主力大军合围的机会!
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,快要把他逼疯了!
……
与此同时,在数十里之外的朝廷大营,李建成同样紧皱眉头,一脸阴沉。
“将军,杨义那厮,欺人太甚!”
一名偏将义愤填膺地禀报道:“昨日深夜,我军一支巡逻队在野狼谷遭遇埋伏,全军覆没!”
“今日清晨,又有三个村镇被他的人马洗劫一空!他这是铁了心要跟我们玩阴的啊!”
李建成听着汇报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帅案,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精光。
不对劲……
太不对劲了!
杨义虽然兵强马壮,但绝不是这种喜欢搞小动作的鼠辈。
这种下三滥的骚扰战术,肯定无法动摇他二十万大军的根基。
唯一的可能,就是想激怒自己,逼自己提前决战……
这,不像是杨义的风格。
倒像是……
一个名字,如同闪电般,划过了他的脑海!
秦风!
李建成的瞳孔猛地一缩!
除了那个胆大包天,不按常理出牌的草寇头子,还有谁会用这种两头拱火的毒计?
难道,这个草寇头子已经准备好了,要提前行动?
不,一个能团灭徐元二十万大军的奸诈之人,怎么可能会表现得如此积极?
那么,就只剩下一个可能。
他这是想逼着自己和杨义,提前拼个你死我活,然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!
好!好一个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