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黑风高,清水村一片宁静,只有偶尔几声的犬吠。
屯长王老五奉刘一刀之命,带着百来号人,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村口。
火把噼啪作响,他那张眉心有道刀疤的脸上,浮现出一抹贪婪炽热的表情。
早就听说清水村有个猎户娶了五个老婆,个个都貌美如花,风姿卓韵。
今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人来抢女人……哦不,是给刘将军排忧解难。
“都给我听好了!”王老五扯着嗓子,冲村里大喊,“刘大将军请秦帅的夫人去城里做客!识相的就乖乖跟咱们走,免得动起手来,伤了和气!”
嘴上说着请,眼神却像贪婪地在黑暗中逡巡。
刹那间,村里零星亮起的灯火迅速熄灭。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村口的老槐树下。
那人抱着杆像是断枪的武器,身形单薄消瘦。
但他就那么随意地站着,气势上看去比那棵老槐树还要稳当。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受秦风托付,在清水村保护苏若雪他们的刘载山。
自从秦风手刃周泰、罗大虎跟秦定山的消息传来,村子里所有人都对与秦风有关的人感到敬畏与恐惧。
在宋登阁的出面安抚下,许多人都一如往常地在村里生活,唯独秦牧云带着秦家人以逃难的名义,搬去了别处。
面对眼前上百名手持利刃的官兵,刘栽山丝毫不惧,冷声说道:“此路不通。”
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王老五他们所有人的耳中。
王老五愣了一下,随即啐了一口,拔出腰间佩刀:“呸!哪儿来的老棺材瓤子,也敢挡你王爷爷的路?滚开!”
在他看来,眼前之人,不过是个村里的农夫罢了。
像这种低贱的存在,自己一亮武器,他就的跪在地上求饶,然后屁滚尿流的滚开。
然而,刘载山却置若未闻,一动不动。
那双冰冷的眼睛,借着月色淡漠地扫过王老五和他身后那群跃跃欲试的兵痞。
“嘿,给脸不要脸!”王老五被这眼神激怒了,感觉受到了莫大侮辱,“兄弟们,剁了这狗东西,冲进去,把娘们儿都抓出来!”
“嗷!”
几十个最急于表现的士兵嚎叫着,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。
区区一个老头子而已,一人一刀也砍成肉泥了。
冲在最前面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,抡起鬼头刀就朝着刘载山的脖子砍去。
他相信,自己定会手起刀落,将对方劈成两半。
只是下一瞬,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。
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,只觉得眼前一花,咽喉处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,随即是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他的意识。
“噗!”
细微的利刃入肉声。
壮汉软软倒地,鲜血从他喉间汩汩涌出。
刘载山手中的断枪,不知何时已经探出,枪尖滴血。
快!太快了!
快到众人只觉得是那壮汉自己撞上了枪尖!
“妈的,邪门,一起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