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他轻轻摇了摇头,对张凯下令道:“传令下去,所有人,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轻举妄动!”
“一会儿兀术大军过来,放他们过去便是,谁也不准暴露!违令者,军法从事!”
“啊?放他们过去?”张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错愕和不解。
“大当家,这……这是为何啊?咱们费尽心机,布下这么大一个口袋阵,不就是等着他来钻吗?这到嘴的肥肉,怎么能……”
秦风转过头,目光平静地看着他,反问了一句:“张凯,你觉得,凭我们这五千人马,正面硬撼兀术的五万精锐骑兵,有多少胜算?”
“这……”张凯猛地一噎。
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,瞬间从算计成功的兴奋中清醒过来,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。
是啊,光顾着沉浸在智计得逞的喜悦里,却忘了最根本的实力差距!
五千对五万,还是野战对阵精锐骑兵……
这哪里是口袋阵,这简直是鸡蛋碰石头,是自杀!
他脸色发白,咽了口唾沫,艰涩地问道:“那……大当家,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过去吧?”
秦风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目光再次投向远方,眼神变得愈发深邃。
他缓缓检查了一下腰间的匕首,又将背后的复合弓取下,轻轻擦拭了一下弓臂,不容置疑地开口。
“照我说的做,全军隐蔽,放他们过去。后续行动,我自有安排。”
说完,不等张凯再问,秦风猛地一转身,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没入了茂密的森林深处。
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,只留下原地一脸茫然又忧心忡忡的张凯。
秦风独自一人,在林间快速穿行,目标明确地朝着壤原城方向潜行而去。
天色渐晚,夜色逐渐将绵延的山峦与孤零零的壤原城廓涂抹成一片模糊的暗影。
寒风掠过枯枝,发出呜呜的哀鸣,更添几分肃杀。
秦风如同一尊凝固的石雕,潜伏在距离壤原城楼不远的一处山坳乱石之后。
他身上覆盖着枯草败叶,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。
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,透过缝隙,死死盯着远处城头上火把照耀下晃动的人影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他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。
计划的前半部分堪称完美,兀术的大军正如他所料,被成功诱骗,正火速回援。
但接下来才是最关键,也最危险的一步。
如果不能在兀术抵达前,让壤原城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。
那么他精心编织的那个“里应外合”的谎言,在壤原城守将与兀术见面的那一刻就会被戳穿。
届时,暴怒的兀术会发现所谓的“临州援兵”不过是虚张声势。
而他的五万大军将毫无阻碍地进入壤原这座坚固的堡垒,获得充足的补给后折返回宁远县。
攻城?无异于自杀。
半途伏击?兵力悬殊,胜算渺茫。
唯一的破局点,就是找机会让壤原城的守将永远闭嘴!
这样一来,那封信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!
秦风深吸一口冷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目光如同最耐心的猎手,在城头那些闪烁的火光和晃动的人影中,搜寻着那个唯一的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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