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彪连滚带爬地凑到秦风脚边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。
磕头如捣蒜,将地面磕得砰砰作响,声音里充满了求生的渴望:
“退!我马上退!求秦爷饶我一条狗命!我再也不敢了!您说多少利息,就多少利息!”
“留你一条狗命,可以。”
秦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但是,我的乡亲们被你和你手下吓得不轻,你得赔偿大家的精神损失费。”
“赔!我赔!”李大彪哪敢说个不字?
立刻将怀里那些还没捂热乎的银子、银票全都掏了出来,按照账本哆哆嗦嗦地亲手退还给每一位村民。
轮到秦风家时,更是直接拿出了双倍。
一百两明晃晃的纹银,双手颤抖地恭敬奉上。
拿回了血汗钱,还额外得了一笔“精神损失费”,乡亲们对秦风更是感恩戴德。
千恩万谢之后,才心满意足地各自散去,准备回家好好数数银子。
人群的阴影里,秦定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他看着被数百名装备精良的悍匪簇拥着的秦风,看着那些对他俯首帖耳、令行禁止的当家们,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与无法遏制的贪婪……
他悄悄地退了出去,心里盘算着,必须赶紧去找老爷子商量。
秦风勾结匪寇,还敢公然扣押官兵,这可是谋反的泼天大罪!
只要把这个消息捅出去,捅到州府,捅到京城……
那他秦风就算有三头六臂,也难逃一死!
届时,他留下的这一切,不就……
等到村民都散尽了,院子里只剩下红叶会的弟兄和秦家人。
李大彪才像条哈巴狗一样,仰着头,陪着笑脸请示道:“秦爷……那……那小的,现在可以滚了吗?”
“滚?”秦风笑了,那笑容让李大彪如坠冰窟,“我让你走了吗?”
紧接着,他冲裴元虎使了个眼色。
裴元虎心领神会,上前一把拎起李大彪的后领,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。
另一只手顺便把地上吓晕过去的罗大虎也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起来。
“先把这两个东西关到柴房里,用冷水泼醒,好生‘看管’。”
秦风吩咐道,随即又对村里的李木匠和赵魁等人说道:
“木匠叔,赵大哥,还麻烦你们忙活忙活,帮我这几百号人搭几个窝棚,能避风挡雨住人就行。”
“共欠嘛,给你们加倍,速度帮我放快些。”
“没问题,包在我们身上!”李木匠和赵魁拍着胸脯,立刻带人去忙活了。
安排好这一切,秦风这才松了口气。
带着周清漪和苏若雪她们,走进了自家那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院子。
一进屋,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便扑面而来。
秦风眉头一皱,只见里屋的床上,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。
嘴唇干裂,双目紧闭,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掉。
床边,宋家老太君正满眼疼惜地用湿布巾替她擦拭着额头,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,写满了焦虑与心痛。
&nb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