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无忌看着怀里那颗兀术的级,又听着秦风那“七成粮草”
的要求。
先是一愣,随即,竟是朗声大笑起来!
“哈哈哈哈!
好!
好一个秦将军!
快人快语,不拘小节!
既有保家卫国的赤诚,又有不贪虚名的务实!
李某,佩服!”
“就依秦将军所言!
兀术的级,这份天大的功劳,李某愧领了!
壤原城内所有的粮草军械,将军,尽可取走七成!”
在他看来,秦风此举,并非贪婪,而是为了他手下的弟兄们着想。
毕竟这么多人征战,也要吃饭。
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,背地里却男盗女娼的朝廷大员,眼前这个年轻人什么都摆在明面上说。
有功劳,他可以让;但有实利,他也绝不手软!
这,才是一个真正做大事的人,该有的样子!
“好!”
秦风也是一笑,对着李无忌,再次重重一抱拳,“既如此,那便趁热打铁!”
他猛地转身,目光如电,扫向那座已经彻底乱了阵脚的壤原城,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伐之气:
“传我将令!
红叶会,随我攻城!”
“李将军,可愿助我一臂之力?”
“固所愿也,不敢请耳!”
李无忌同样拔出佩刀,豪情万丈地应道,“宁远军听令!
随我与秦将军一同,拿下壤原!”
……
接下来的攻城战,几乎毫无悬念。
城内的胡人守军,本就因为主将巴图跟兀术的惨死士气崩溃,阵脚大乱。
此刻,又看到城外那两支大乾军队合兵一处,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。
他们心中最后的一丝抵抗意志,也彻底地,烟消云散了。
再加上秦风派人将兀术那颗血淋淋的级,高高挑在长杆之上,于城下示众。
城头上的胡人守军,彻底崩溃了。
仅仅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不到半个时辰,那名刚刚才下令死守的副将哈丹,便主动打开了城门。
率领着城内仅存的千余名残兵,跪地投降。
当秦风和李无忌并辔策马,率领着大军,踏入这座充满了胡人风格的边城时。
这座城池原本属于大乾,里面的百姓也是大乾子民。
只可惜被胡人占据以后,就饱受胡人部落的压迫与剥削。
此刻见入城军队上那久违的汉字,无不眼里闪着光芒,出门相迎。
李无忌为了表示诚意,派出宁远边军打扫战场。
秦风这边,则开始了安抚与收编工作。
壤原城内最大的那片演武场上,黑压压地跪满了近万名垂头丧气的胡人降兵。
他们之中,有兀术麾下的精锐轻骑,也有壤原城内的守军。
这些守军,大多数都是壤原城土生土长的人,源头上流的是汉人的血。
他们一个个衣甲残破,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,脸上写满了惶恐、麻木与对未来的未知。
按照以往的惯例,等待他们的,要么是被当成奴隶,押往内地做苦役;
要么,就是被尽数坑杀,以绝后患。
秦风骑在马上,与李无忌、裴元虎等人,缓缓地从这些降兵的队列前走过。
他那平静而又锐利的目光,扫过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庞,将他们眼神中的恐惧与绝望,尽收眼底。
李无忌跟在他身侧,心中也是暗暗好奇。
他想看看,这个神秘而又强大的年轻人,究竟会如何处置这近万名如狼似虎的胡人降兵。
这可不是个小数目,一旦处理不好,后患无穷。
良久,秦风才勒住缰绳,停在了演武场的中央高台之上。
他没有立刻开口,只是用那沉默的目光,如同鹰隼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,审视着下方那近万名降兵。
一股无形的沉重压力,笼罩在每一个胡人降兵的心头,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终于,秦风开口了。
“我知道,你们现在在想什么。”
“你们在想,接下来迎接你们的,会是什么。
是屠刀?还是枷锁?”
他看着下方那些瞬间变得更加惊恐的脸,话锋一转,声音陡然拔高:
“但我今天,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!”
他伸出了一根手指。
“第一条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