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太子殿下的身边,好像少了一个人,右右呢?”
言昪像是想到了什么,突然放声大笑:“我忘了,她已经死在北疆,永远都回不来了。”
说完,言昪将骨哨再次放到嘴边。
“言璟,你为什么要回来。”
似如鬼哭的哨声,吹动着百姓,让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,砍向他们的太子殿下。
可即使刀快要落到身上,言璟也没有选择对百姓动剑。
言璟的剑鞘敲在百姓的手肘、膝盖,在保护自己的同时,将对他们的伤害降到最低。
其身侧的左左与慕厌,亦然。
混乱纠缠里,言昪的哨声愈悲凉。
在世间一片血色时,忽然,一抹春色闯入言昪眼中。
哨声,停了。
言昪听见了自己的害怕:“快走,快走啊!”
南涂梦跑着,嘴里喊着:“殿下,殿下你在哪?殿下!”
“南涂梦!”
尽管四周嘈杂,南涂梦还是十分清楚地听见了言昪的叫喊。
她抬头,与高楼上的言昪遥遥相望。
下刻,言昪转身进楼。
刚亮起的眸光,南涂梦还没来得及欣喜,瞬间就暗了。
她不死心,站在原地等。
没多久,言昪出现在了楼下。
终于,南涂梦如愿了。
这是,第二次。
“殿下。”
南涂梦下意识扶了扶头,却现髻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乱糟糟,像炸开一半的蒲公英:“我的头!”
才抬起的脚,又给收了回去。
对面的言昪,想要去到南涂梦的身边,一刻也不愿多等。
他拿出骨哨,试图让躁动的百姓们停手。
可不管言昪如何吹响骨哨,百姓们依旧挥动着、嘶吼着。
言璟推开身前的百姓,喊道:“言昪,快叫他们停下!”
言昪无措地看着骨哨,嘟囔道:“不可能,这怎么可能。”
在言昪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时,南涂梦被人团团包围。
身在闺阁里长大的世家小姐,南涂梦何时见过如此场面。
她捏着衣角,害怕地闭上眼睛:“言昪!”
喊完,一只手揽住南涂梦的肩膀,将她护至身后。
睁开眼,南涂梦抓住左左的衣袖:“我好害怕。”
左左往后看了看:“别怕。”
穿过人群,言璟一把拽住言昪的衣襟:“孤叫你停下!”
言昪看着言璟,随即将他用力推开,吼道:“我控制不了!”
言璟拂开慕厌搀扶的手,箭步上前,用剑鞘猛地打在言昪肩头:“是你让他们变成这副人不人,鬼不鬼的模样,现在你又告诉孤,你控制不了?!”
说着,言璟拔出言昪腰间的佩剑:“既然如此,那孤便杀了你!”
剑锋抵着言昪的脖颈,言璟幽幽道:“孤倒要看看,你死了,他们能不能停下。”
原在左左身后躲着的南涂梦,见言璟真的要动手,也顾不上害不害怕,闷着头就往他们那边跑:“不要!”
“不要!”
言昪亲眼看着自己的皇子妃,被自己操控的‘傀儡’一刀劈断了脖子。
挣开禁锢,言昪奔向南涂梦:“不要……不要!”
直跪在南涂梦身侧,言昪把她小心扶起,抱进怀。
他用力捂着南涂梦的伤口,试图以此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,但无用。
很快,南涂梦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。
直到这个时候,言昪方才彻底明白,他穷奇一生所追寻的,不过是一双只注视着他的眼睛。
但言昪醒悟得太迟,这一双眼睛,已经再也无法注视着他了。
“不要离开我。”
言昪轻轻摇晃着南涂梦的身体,“我求求你,不要离开我,求求你……”
从来没有得到明确的爱,也没有体验过什么是爱,所以当真正的爱到来时,言昪根本感知不到它的存在。
或许,在相处时言昪曾经感受到了,但他不知道那是爱,将它误以为是一生中少有的恍惚。
殊不知,竟是自己求了半生却近在咫尺的宝贝。
匆匆赶来,水清失力跌倒。
她用尽全部力气,嘶哑着喉咙:“把骨哨砸碎,快把骨哨砸碎!”
言璟蹲下,轻易便夺走了言昪手里的骨哨。
骨哨丢在地上,言璟用剑鞘将它砸了个粉碎。
剑鞘拿开,浓稠的血和着苍白的骨粉,拉出一条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