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传入耳中。
薛采薇抱着襁褓,急得落泪。
“拜见陛下!”
高楷挥了挥手,看向兕奴,见他小脸通红,摸了摸额头,更是滚烫,不由拧眉:“怎会突高热?”
薛采薇满脸自责:“都是臣妾不好,昨夜睡得太沉,竟连兕奴蹬开被褥也不知,累他着了风寒。”
高楷见她面色憔悴,眼圈青黑,不由叹道:“这非你之过,不必自责。”
他这小儿子,着实难带,一时热了,一时冷了,时常惹出病来。
为此,薛采薇这个阿娘,不知操了多少心,几乎眼睛不眨地盯着,生怕兕奴磕了碰了。
这日夜照料,难免有疲倦之时。
高楷接过襁褓:“既是高热,不能捂着,换些宽松衣衫来。”
“再取温水浸湿棉布,给兕奴擦一擦脖颈、腋窝、股沟,避开胸腹、脚底。”
“是……是!”
薛采薇忙不迭地应下,领着一众侍女忙碌起来。
好一番折腾,兕奴哭声渐小,额头也没那么烫了。
薛采薇喜极而泣。
高楷却是蹙眉,这时节,没个温度计,只能囫囵着推测,又不知如何退烧,往往手忙脚乱,耽搁救治良机,难怪幼儿夭折率高。
这物理降温只是辅助,少不了开方吃药。
见梁文仲还未来,高楷命人取些温水,给兕奴补充水分。
大概父子天性,躺在阿耶怀中,兕奴不再哇哇大哭,而是哼哼唧唧,小眉头紧皱着,越让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