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,怀宁城已然平定,收降卒一万余人。”
张建兆策马奔来,拱手道,“此外,末将在府库中,现众多粮草。”
封长卿笑道:“袁文通打算坚守怀宁,把寿、庐二州兵马、粮草尽数抽调,正可为我军所用。”
高楷远眺天际,颔道:“袁文通这一去,必然前往庐州。”
“元崇,由你平定舒州诸县。
其余人等,随我去合肥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庐州拢共五县,合肥、慎县、巢县、庐江与舒城。
这一日,合肥城南门大开,吊桥放落,袁文通正要率领残兵入城,却见钱惟治劝阻。
“大王,庐州兵马、粮草损耗殆尽,一旦秦军追来,必然守不住。”
“倒不如,在肥水北岸扎营,迎击秦军。”
袁文通愕然:“敌众我寡,不拒城坚守,反倒在外安营,这是何道理?”
钱惟治沉声道:“与其困守城池,倒不如虚张声势,逼退秦军。”
“如何虚张声势?”
文志及不解。
钱惟治卖了个关子:“大王只需在营帐安坐,末将自有办法。”
袁文通将信将疑。
不多时,肥水北岸立起一片营寨,延绵数里,不时有兵卒进进出出。
河面上,亦有数百艘战舰来回巡游,逡巡不去。
文志及讶然:“钱将军之意,以水师战船掩人耳目?”
钱惟治颔:“步军损兵折将,只剩万余人。”
“事到如今,只能借用水师,营造人多势众之景,迷惑高楷。”
袁文通拧眉:“此计瞒得了一时,瞒不过一世。”
“高楷只需派些斥候来窥探,我军虚实恐怕立即暴露。”
须知,高楷麾下奉宸司校尉,无孔不入,尤擅探查军情。
只怕这一番操作,落在他们眼中,只是掩耳盗铃。
钱惟治笑道:“正要奉宸司校尉来。”
“他们若不来,末将此计反倒无法奏效。”
袁文通、文志及皆一头雾水。
不想方设法瞒过奉宸司校尉,反倒希望他们来窥探。
这是何道理?
难不成,奉宸司中有我军细作?
钱惟治胸有成竹:“末将自有办法,大王只需拭目以待即可。”
袁文通无奈:“万望谨慎行事!”
事到如今,只能仰仗钱惟治“妙计”
了。
半个时辰后,高楷率军追来,至肥水南岸。
放眼望去,河面上风帆扬起,来来往往皆是吴军士卒,好一阵耀武扬威。
对岸,一座座营帐连绵不绝,一直延伸到天际。
封长卿眉头大皱:“不成想,吴军竟有这般气象。”
莫非,袁文通从江南西道调来兵马、水师?
章琼叹道:“吴国底蕴,果然不可小觑。”
即便连番战败,也能迅重振旗鼓,好似毫无影响。
赵喆嗤笑一声:“袁文通纵有撒豆成兵的本事,一时半刻,也召不来这么多兵马。”
“依我看来,这只是虚张声势罢了。”
高楷笑了笑:“唐检,让奉宸司校尉,去一探究竟。”
“是!”
吴军大营,文志及忧心忡忡:“秦军来势汹汹,我军却一无粮草,二无兵马,这该如何应对?”
袁文通拧眉:“待我修书一封,从江南西道调来。”
钱惟治笑道:“不必大费周章。”
“末将略施小计,便可尽退敌军。”
袁文通正要询问,忽有一名探马飞奔来报,秦将李光焰率领大军,渡过淮水,进犯扬州。
短短一句话,却似一柄千斤重锤,狠狠砸在三人心头。
扬州可是淮南道治所,重中之重,一旦失守,那就万事皆休。
袁文通豁然变色:“莫要在此逗留,回扬州要紧。”
文志及附和:“庐州或可失守,扬州万万不可。”
这时节,扬州背靠运河,南船北马交汇之地,最是繁华,素有扬一益二之称。
不光人烟稠密,粮草丰盈,更是咽喉要道、水师重地,绝不容有失。
“大王且慢!”
钱惟治连忙劝阻,“仓促行军,必被秦军斥候窥破虚实,那就前功尽弃了。”
袁文通蹙眉:“若不早些撤离,恐怕扬州危在旦夕。”
钱惟治摇头:“大王稍安勿躁!”
“江都城坚池深,屡经扩建,绝非一朝一夕可攻下。”
“倒不如从容退兵,让秦军追之不及。”
“从容退兵?”
文志及难以理解,“这如何可能?”
高楷可非愚钝之人,怎会任由他们撤兵,而无动于衷?
钱惟治沉声道:“我有一计,可瞒天过海,助我军从容撤离。”
袁文通仿佛抓住救命稻草,忙不迭地道:“钱将军尽管施为!”
到了这个地步,他已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