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阳城。
“大王,长山、高苑、邹平三县,皆献城投降。”
“哦?”
“竟如此之快?”
唐检颔:“三县县令都曾派人,向淄州刺史秦雄求援,但渺无音讯。”
“绝望之下,只能一一归顺。”
高楷若有所思:“看来,秦雄志在坚守,不会投降。”
本打算一鼓作气拿下淄川,平定淄州之后,立即向青州进军,覆灭皇甫懿。
却不料,这秦雄倒是一员忠臣。
招降不得,只能采取雷霆手段了。
“传我军令,拔营,往淄川城进。”
“得令!”
不出一日,众人渡过济水,来到卧牛山北麓,于五里外扎营。
这卧牛山倒是奇特,从远处观望,形如一头趴卧的牛,牛正对淄川城。
虽然只是一座小山,远不如隔壁泰山知名,但也算一大屏障,拱卫淄川,阻挡兵锋。
高楷远望山巅积雪,淡淡道:“城中有多少守卒?”
“约莫三千之数。”
拿下淄川城,便可直抵青州益都,如此险要之地,竟只有三千人守御。
不知皇甫懿究竟在打什么算盘。
正思量时,马蹄声响起,一名校尉奔来,翻身下马,拱手道。
“大王,卑职截获一封文书,似是从淄川往青州。”
“哦?”
高楷好奇,“所为何事?”
“淄州刺史秦雄,派人向皇甫懿求援,请他增派兵马。”
许晋笑道:“秦雄虽有心坚守,但皇甫懿未必理会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与淄川相比,自然是都城更为重要。”
“皇甫懿不过三万兵马,守御益都尚且不足,怎敢分心他顾?”
郭恪附和:“我军来此,皇甫懿更不敢增兵。”
“否则,围点打援之下,岂不各个击破?”
两权相害取其轻,与其两面分兵,倒不如驻守一处,兴许有些转机。
王景略蹙眉:“秦雄意欲坚守,虽然兵卒较少,只有三千,但倚仗深池高垒,恐怕一时攻取不下。”
徐晏清赞同:“应当战决拿下淄川,直奔益都,不给皇甫懿喘息之机。”
高楷颔一笑:“皇甫懿不给他援兵,我们来给。”
“派人扮作郑军士卒,在卧牛山中插满郑国旌旗。”
赵喆不解:“大王此举,岂非助长秦雄气焰?”
高楷玩味一笑:“不给他外援,他怎敢出城应战?”
“反其道而行之?”
许晋恍然,“秦雄见山中旌旗,必然以为郑军来援。”
“士气大增之下,出城与援军联合,夹击我军,确实大有可能。”
没有援军,秦雄只能坚壁清野,不敢轻易出战。
一旦有了增援,必然按捺不住。
只要他出城,便将落入陷阱。
“赵喆,伯当,你二人各率一军,绕过卧牛山,至淄川城外。”
“等秦雄出城,便立即兵。”
“遵令!”
积雪逐渐消融,汇合成一条条小溪,流淌在山川之间。
秦雄望着檐下滴水,怔怔出神。
不知为何,他总觉心神不宁,危机感萦绕不去。
“莫非,陛下不愿派兵增援?”
左思右想,也只有这个可能。
他摇了摇头,将这点思绪排除。
“淄川为益都屏障,陛下怎会不重视,定是我数夜未眠,精神恍惚了!”
正沉吟时,府中长史兴冲冲来报:“刺史,大喜!”
“陛下派兵来援了!”
秦雄又惊又疑:“援兵在何处?”
他日夜在城楼镇守,却未看到半个援兵。
长史笑道:“刺史不知,援兵并未前来淄川,而是去了卧牛山中埋伏。”
“卧牛山?”
秦雄思绪一转,秦军营寨,位于此山以北五里外。
援兵在山中设伏,倒也说得通。
只是,为何不派人通传一声?
长史见他疑惑,忙道:“援兵突至卧牛山,未与我等联系,必是为了以防万一。”
“毕竟,高楷麾下奉宸司无孔不入,一旦截获情报,便功亏一篑了。”
提及奉宸司,秦雄神色凛然。
高楷纵横天下,连战连捷,少不了这个鹰犬机构的辅助。
不知多少人,一时不防,沦为秦军俘虏,高楷手下败将。
为了保密,不和他联系,倒也情有可原。
况且,卧牛山中遍布郑国军旗,必是援兵所信号。
想到这,他坐立不住:“可知援兵有多少人?”
“我军旗帜漫山遍野,依下官看来,最少有一万之众。”
“一万?”
秦雄眉头一拧:“这点兵马,即便设伏,也非秦军对手。”
长史建言:“不如出城相助,援兵在前,我等在后,前后夹击之下,出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