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孝德面色扭曲:“一群废物!”
见秦军杀来,他急忙勒马转头,第一个逃出辕门。
然而,四面八方各有猛将杀来,众残兵惊慌之下,顾不得尊卑,一窝蜂地撞向主将。
郑孝德一时不防,竟摔落马下,刚要怒喝,却被马蹄踏中胸腹,痛得他蜷缩成一团。
“救……我!”
呼救声尚未出,一波又一波战马踏过,将他踩成肉泥。
营中,王景略赞道:“大王料敌先机,郑军纵然偷袭,亦折戟沉沙。”
徐晏清附和:“大王在此,即便屡次陷入险境,也可转危为安。”
高楷笑了笑:“大半夜闹得不得安宁,且休憩一番,待明日,围困开封。”
“是!”
吕洪神色惊异:“师兄,大王为何屡次料敌先机,好似未卜先知?”
孙伯端微微摇头:“不可说。”
这时,一员小校奉上一卷叶片,请高楷一观。
“这是……贝叶经?”
崔皓满脸惊讶:“这等稀世珍宝,怎会遗落在此?”
高楷淡笑:“这支兵马主将,非富即贵。”
唐检辨认一番,诧异道:“郑孝德?”
“郑博竟派遣长子领兵偷袭。”
“这卷佛宝,必是出自慧云无疑。”
“偷鸡不成,蚀把米!”
赵喆大笑,“不外如是。”
孙伯端目视贝叶经,赞道:“此宝可隐藏行踪,使人如同幽灵鬼魅,悄无声息潜入大营。”
众人皆是后怕,若非大王警觉,让五千骑兵杀入营中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佛曰:不可说。”
高楷淡声道,“世事怎能尽如人意?”
“把这贝叶经收起来。”
“是!”
许晋建言道:“大王,若要围困开封,须得切断粮草,阻隔援兵。”
“不如分派兵马,拿下滑、许二州。”
高楷赞同:“郭恪、苏行烈,你二人各领一万兵马,拿下这两州。”
“遵令!”
……
开封,陈留王府。
“什么?”
“孝德死了?”
郑博又惊又怒。
探马战战兢兢:“正……正是。”
“大公子持佛宝,本已杀入秦军大营。”
“然而,高楷不知为何,竟早有防备,命人佯装沉睡,藏在帐中。”
“大公子一时不察,这才遭了毒手……”
“孝德!”
郑博捶胸顿足,老泪纵横。
“大王节哀!”
众人纷纷劝道。
郑孝图面露喜色,忽又哭道:“大兄,二弟必为你报仇雪恨!”
“对,报仇雪恨!”
郑博面色狰狞,“孤必杀高楷,祭奠孝德在天之灵。”
这时,管事大步来报:“郎君,祸事了!”
“高楷率领大军,正围困开封。”
“什么?”
郑博骇然,“竟如此之快?”
葛守义急切道:“秦军最擅攻城,一旦合围,我等插翅难飞。”
郑孝图一咬牙:“父王,孩儿愿领一支兵马,杀出重围。”
“好!”
郑博一迭声道,“我儿英勇,为父心中甚慰。”
“你且率领五千精兵,杀出一条血路。”
“是!”
慧云提醒道:“大王,高楷围困开封,必定分派兵马袭击滑、许二州,使我等孤立无援。”
“不可不防!”
郑博忙道:“孝瑜、孝庆,你们兄弟二人各领一支兵马,去滑州,许州镇守,不容有失。”
“谨遵父王之令!”
待两人走后,郑博故态复萌:“万氏、何氏独守空房,难免思夫心切。”
“便让她们入王府,陪伴王妃。”
“是……”
慧云摇头暗叹,大王贪恋美色,恐有不测之祸。
郑孝昭垂下头,掩去满脸厌恶。
荥阳郑氏千年世家,内里竟如此不堪,简直可笑!
只可惜手中无兵,不然,他定要拨乱反正。
……
城外,秦军搦战良久,忽见西门大开,吊桥放落,一员骁将杀了出来。
“此人是谁?”
“郑博次子,郑孝图。”
唐检笑道,“此人颇有几分武力。”
赵喆不屑:“大王,我愿和他一战,献上级。”
“好!”
高楷大笑。
“你且去,我为你擂鼓助威。”
“谢大王!”
赵喆挺枪策马,直奔护城河。
两个小卒抬来一架鼙鼓,高楷持木锤,倏然敲打鼓面。
咚!
声传四方。
赵喆听闻,单枪匹马径直杀向郑孝图,悍勇之气勃,令三军凛然。
郑孝图仰头大笑:“区区孺子,毛都没长齐,竟敢上战场厮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