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记者,你去过市川深山不?前几年迁村时,我跟着老乡往山里走,路窄得只能踩石头过。
“所以我把深山那些里边的人,早早的就转移了出来,这只不过是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了他们一点点。”
“好在当年看着做的无用功,没有想到当大地震来的时候,反而救了他们一回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放轻了些,“钱这东西,堆在账上是数字,换成帐篷、卡车、新学校,才是实在的。
建场馆是为了让世界看见咱们,投灾区是为了让咱们自己人能站起来——都是该做的。”
“那些灾区老乡说要给您立功德碑,还有人说要建生祠呢?”
张记者追问了一句,镜头没挪开。
王多余这下是真急了,连连摆手:“可别!
这可万万使不得。”
他想起那天在灾区,有老乡拉着他的手往他衣兜里塞感谢信,纸页上的字歪歪扭扭,却把“恩人”
两个字描得特别重。
他当时就红了脸,把信塞回去:“要谢就谢抬担架的兵娃子,谢送水的志愿者。”
此刻对着镜头,他还是这话:“立那东西干啥?老乡们把板房盖结实了,把娃送回学校了,比啥碑都强。
“真要记着,就记着地震时谁帮了谁——我不过是递了把铲子,真正刨开瓦砾的,是一群人攥着劲干出来的。”
风从鸟巢的缝隙里钻进来,吹得舞台上的彩旗轻轻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