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圆竟借着冲势矮身，像只贴地飞行的雨燕，双刀交叉着刺向他的腰侧。
“嗤啦”
一声，王多余左肋的血包应声破裂，暗红的“血液”
瞬间浸透粗布军装。
他闷哼一声，借势踉跄后退，余光瞥见高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，她没想到这个小白脸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。
高圆得势不饶人，双刀舞得密不透风。
木刀相撞的脆响里，王多余忽然注意到她握刀的指节泛白。
那是瓦式刀法力到极致的模样，和记忆里她削苹果时稳如磐石的指尖判若两人。
他猛地旋身，战刀横扫她下盘，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偏了半寸，只削到她裤脚的流苏。
高圆借这一瞬的空隙，突然变招。
她左刀格开王多余的武器，右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他的咽喉，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。
王多余瞳孔骤缩，系统光幕上的预警变成刺眼的红色，他几乎是本能地后仰，木刀擦着鼻尖掠过，带起的风扫得他睫毛生疼。
“当！”
战刀重重砸在高圆的右刀侧面，巨大的力道让她虎口麻。
王多余趁机前冲，手肘顶向她的胸口——却在触到军装布料的刹那收了力，只轻轻一推。
高圆借势后跃，后腰撞到布景板的立柱，背侧的血包“噗”
地绽开，红得触目惊心的液体顺着脊梁骨往下淌，在灰布上晕成蜿蜒的河。
王多余居然奸笑起来，“哟西，花姑娘，你的大大的坏了。”
说完晃了晃战刀。
刀刃上还挂着她血包破了以后，挂在上面嫣红的血渍，像朵诡异的红花。
王多余忽然想起上辈子那次打架，她也是这样瞪着他，眼里的倔强像头不肯认输的小兽，直到鼻血滴在他手背上，滚烫得吓人。
高圆的反击来得又快又狠，“你个王八蛋，去死吧”
。
说完，她像头被激怒的母豹，突然放弃了章法，双刀乱劈却招招不离他要害。
王多余的左臂被划中时，血包炸开的瞬间，他闻到了她间熟悉的洗水味——和那天错身而过时一样，带着点皂角的清苦。
导演在一旁攥紧了拳头，这两个非专业的演员，表演的实在是太到位了。
片场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。
高圆的呼吸拂在他耳尖，带着淡淡的铁锈味。
那是她唇角血包破了，混着唾液的气息。
高圆的额角渗着细汗，顺着脸颊往下滑，滴在军绿色的衣襟上，洇出一小片深色。
此时她完全入了戏，把自己真的当成了一名八路军的女战士。
她眼里的红血丝比刚才更密了，像燃到尽头的火星，偏生那点倔强还亮得很。
王多余刚想偏身躲开她劈来的左刀，手腕却被她死死扣住。
她的指节因为用力泛白，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皮肉里——这不是演的，是真的用了狠劲。
“噗嗤”
一声，右刀没章法地捅过来时，王多余没躲。
木刀的顶端撞在他胸口血包上，力道大得他踉跄着后退两步，后背重重撞在布景板的木箱上。
血包破了，暗红的“血”
顺着衣襟往下淌，很快浸透了腰间的武装带。
他看见高圆的肩膀剧烈起伏，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，却还是咬着牙，把左刀也顶了过来，抵在他咽喉上。
木刀的凉意透过粗布军装渗进来，她的手在抖，不是怕的，是脱力的颤。
“小鬼子……死……”
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，唇角的血沫子顺着下巴往下滴，砸在他胸前的“血”
渍上，晕开一小朵更暗的红。
王多余忽然笑了，不是刚才演鬼子的奸笑，是带着点涩的笑。
他想起上辈子她帮他包扎伤口，也是这样，明明自己手被划了个口子，却先急着给他贴创可贴，眼泪掉在他手背上，和现在的血一样烫。
他慢慢松开握刀的手，木刀“哐当”
掉在地上。
高圆像是没反应过来，还维持着顶刀的姿势，直到他故意往前凑了凑，木刀的棱边硌得他喉结动了动。
“……演戏呢，别走神儿，杀了我啊。”
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，声音里带着血包破了后的嘶哑。
风卷着树叶响，片场还是静。
高圆的瞳孔颤了颤，忽然猛地闭了眼，左刀往前一送。
没真用力，只是让木刀彻底贴在他脖子上，另一只手的刀“当啷”
落地，整个人脱力似的往前倾，额头抵在他胸口。
“你……”
她想说什么，声音被浓重的喘息吞了，只有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王多余能感觉到她间的皂角味混着汗味，比刚才更浓了点，像晒透了的艾草，带着股韧劲儿。
“卡！”
导演的声音突然炸响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，“完美！
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