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,他始终没觉,指尖正隔着手机屏幕勾勒任小月垂落的梢,在数米外右边,窗边下的电脑桌上有堆积如山纸张,这些纸张在暖黄落地灯下褶皱不堪,像被揉碎的旧时光
任小月将热的手机支架往床头挪了寸许,冷白补光灯照出她脖颈侧细密的汗珠。
真丝睡裙的褶皱在腰际堆成暧昧的漩涡,被她用鹅毛抱枕不经意间遮盖。
背景里浮动的香薰雾气漫过文艺复兴风格的雕花镜框,半幅褪色结婚照正隐在阴影中摇曳。
结婚照,被刘丙金现了,“月姐,墙上那个婚纱照?刘丙金人摩挲着骨瓷杯把手上细若游丝的裂痕,拇指与青花缠枝纹反复纠缠。
突然扬起的尾音让喉结在阴影里滑动,像是吞咽某种呼之欲出的词句。
他的目光从屏幕右下方尚未拆封的维他命瓶移开时,窗外的led广告牌正巧变红,在眉骨间投下流淌的血色。
任小月抬头的时候随便整理髻,月光趁机钻进松垮的翡翠镯子。
“他呀,我老公,不过离开我们有17年了,17年过得真快啊……“尾音悬在空气里轻轻打转,镶钻甲尖划过真丝被面,出蚕食桑叶般的细响。
她后仰的弧度让锁骨凹陷处盛满碎钻似的光斑,床头蓝牙音箱流淌的歌曲忽然切到失真的副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