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下,如同病毒般蔓延。
“为何‘纯真’人设总是输给‘独立’标签?”
“奖项背后,究竟是专业评审,还是资本与关系的合谋?”
“我们需要的不是施舍,是一个公平的战场!”
“撕奖还是暗中运作?这背后是否有猫腻!”
……
口号煽情而极具迷惑性。她们将自己包装成被陈旧体系压迫的“反抗者”,试图将一场为私利争夺桂冠的闹剧,偷换概念为一场争取“公平正义”的革命。
水军混迹其中,不断将话题引向对评奖组织主管部门的隐晦攻击,暗示其“昏聩”与“不公”。
浊浪滔天,似乎真要席卷一切。
……
城东的私人奢侈品展厅,像一枚被精心切割的黑钻石,悬浮在城市夜空。
内部光线被刻意调暗,聚焦在一件件璀璨夺目的展品上,仿佛每一件珠宝、每一块腕表,都被囚禁在自身的光芒里,如同在场每一个心怀鬼胎的人。
韩安瑞端着香槟,姿态闲适地倚在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流动的车河。他像个布下棋局的猎人,耐心等待着猎物入场。
在这个时候,他气定神闲的划着手里的手机,看到巨浪滔天的热搜和头条,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快感,对于现在这个舆论的氛围,他非常满意,甚至超出预料的满意。
看起来柳绿这些年的娱乐圈不是白混的,很知道怎么让别的人冲在前面作为先锋替她挡刀,这样的话,最终这场风波不管是赢是输,她就还是那个整容整的像个华丽的璀璨的吊灯一样的吉祥物,不会掉下来,也不会波及到她,和她的人设。
夜深了。
展厅的灯光微微变换,聚焦在中央一颗巨大的、如同凝结火焰的黑欧泊上。光芒折射,映在韩安瑞深邃的眼底,明明灭灭,如同他此刻无人能窥见的内心。
.
韩安瑞是在一阵心悸中醒来的。
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,胸腔里还残留着梦境中那种失重般的、飞扬的快乐,以至于醒来后,现实像一床浸透了冰水的毯子,沉重地压在他身上。
梦里的画面清晰得刺眼。
那是在一个下着太阳雨的下午,一家复古的服装店。店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欧式帽檐。Shirley拿起那顶带着面纱的帽子,在他面前轻轻转了一圈,鸵鸟毛扫过他的鼻尖,带着挑衅般的痒。
他记得,在现实中,当时他只是希望在镜子里看到他们之间某种短暂的同框。
但在梦里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当羽毛扫过他鼻尖的瞬间,一股蛮横的、从未有过的力量从他胸腔炸开。他俯身,手臂穿过她膝弯,猛地将她整个人凌空架起。
他架着她,就那样在空旷的、布满华服的店里转了一圈。她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,裙摆飞扬,笑声如同被摇响的银铃,清脆地撞击着他的耳膜,也撞击着他现实中早已铜墙铁壁的心脏。
他记得有人说过,不同高度的男性,看女生的相貌是不同的,上下左右各有不同的风景。
这次,这种“死亡角度”,看对方是否hold住?
他好像看到了从未看到的下巴上的一颗小小的痣,这是他之前没发现过的,好像总是好好地藏在粉底之下,而这次却意外撞见了,正要待他仔细看,结果,她却把一双带着手套的手迅速的捂住了,他正要阻止,结果因为对方不稳,于是不得已又把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那顶华丽的帽子在她手中,成了快乐的圈圈。阳光透过橱窗,将他们旋转的身影镀上一层虚幻的金边。
那一刻,没有朱小姐,没有算计,没有家族,只有怀里真实的重量和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欢乐。
……
快乐的余温尚未散尽,他睁开眼,适应了黑暗。
鼻尖萦绕的,不是梦中阳光和旧衣料的温暖味道,而是一种陌生的、甜腻的女士香水味。他僵硬地转过头,枕边是一张妆容精致却陌生的睡颜。这是谁?是模特?还是某个小明星?他记不清了,只知道又是蒋思顿“安排”过来,美其名曰让他“放松”的女人。
一股巨大的空洞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他。梦里的欢愉有多真实,此刻的空洞就有多彻骨。
.
某间静谧的茶室,香气袅袅。几位掌握着行业方向的人物正在品茗,窗外是城市的车水马龙,与网络世界的喧嚣仿佛两个维度。
“声音很大啊。”一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