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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心头一紧!
留守的负责人,一个名叫孙永贵的老兵,立刻打了个手势,所有能动的人瞬间进入了战斗位置,紧张地望向警戒哨指示的方向。
是队长他们回来了?还是……敌人摸上来了?
黑暗中,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人影正小心翼翼地接近营地。
孙永贵眯起眼睛,努力辨认。
“是队长!
是队长他们!”
终于,他看清了那个一马当先、身形矫健的身影,压抑着声音兴奋地喊道。
窝棚里的林晚秋闻声,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,猛地站起身,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。
陈峰带着七名队员,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勇士,浑身沾满雪泥,脸上带着极度的疲惫,但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他们成功地绕了一个大圈子,甩掉了可能的尾巴,终于在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,返回了营地。
“药品!
药品拿到了!”
王铁锤第一时间将那个珍贵的包袱递到冲过来的林晚秋面前。
林晚秋双手颤抖地接过包袱,触碰到里面硬质的药盒时,眼泪再次涌出,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。
“快!
快拿进来!”
她几乎是扑回了窝棚,在油灯微弱的光芒下,手忙脚乱却又有条不紊地打开包袱。
当她看到那些熟悉的磺胺粉药瓶和阿司匹林药片时,一直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。
希望,真的来了!
“热水!
干净布!
快!”
林晚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,她迅开始准备清创和用药。
陈峰安排王铁锤等人立刻休息警戒,自己则走到窝棚口,看着林晚秋忙碌的身影和赵山河那危在旦夕的状态,心中充满了后怕和庆幸。
只差一点,只差一点他们就可能失去这位生死与共的兄弟。
“他怎么样?”
陈峰低声问正在帮忙准备热水的孙永贵。
“很不好……林姑娘说,再晚一两个时辰,恐怕……”
孙永贵摇了摇头,脸上满是庆幸,“队长,你们回来得太及时了!”
陈峰点了点头,没有再多说。
他走到一边,靠着一棵树坐下,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。
但他还不能休息,脑子里还在回放着今晚生的一切——假抗联、陷阱、那个有节奏的敲击、李正和吴老蔫……
“佐藤……”
陈峰喃喃自语,眼神冰冷。
这次交手,他险胜一局,但佐藤的毒计和渗透能力,让他感到了更深的寒意。
真正的抗联在哪里?他们是否也面临着同样的陷阱?那个被俘车夫提供的有限信息,像碎片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,需要拼凑出更完整的图景。
窝棚里,林晚秋已经开始了紧张的救治。
她用煮沸冷却后的雪水仔细清洗赵山河溃烂的伤口,脓血和腐肉被小心地清除,露出鲜红的创面。
然后,她将珍贵的磺胺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,用干净的(相对而言)布条重新包扎好。
接着,她又将阿司匹林碾碎,混合着温水,小心翼翼地喂赵山河服下。
整个过程,林晚秋全神贯注,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但她手上的动作却稳定而精准。
这一刻,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进步学生,而是一个在死神手中抢夺生命的战士。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,仿佛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。
不知过了多久,当天边泛起第一丝鱼肚白时,赵山河原本急促而微弱的呼吸,似乎变得稍微平稳了一些,额头那烫手的温度,也似乎有了一丝减退的迹象。
“体温……好像在降……”
林晚秋一直搭在赵山河额头的手,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变化,她惊喜地抬起头,看向陈峰,眼中充满了血丝,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。
陈峰一直紧绷的脸上,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缓和。
他走上前,看了看赵山河虽然依旧苍白但似乎不再那么死灰的脸色,重重地拍了拍林晚秋的肩膀。
“辛苦了,晚秋。”
林晚秋摇了摇头,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,但这一次,是喜悦和希望的泪水。
药品,终于在最后关头,挥了作用。
赵山河的性命,暂时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。
然而,陈峰很清楚,危机远未结束。
赵山河需要时间恢复,而他们这支伤痕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