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定,每一个步骤都精确而迅,仿佛演练过千百遍。
这是最简陋的“火药包”
,威力不大,但制造混乱、引燃目标足够了。
“老弟…你这是…”
老烟枪看得心惊肉跳。
“以防万一。”
陈峰言简意赅。
他将做好的几个“土炸弹”
小心收好,又将两把匕插在腰间最顺手的位置。
“大和旅馆…地形图有吗?或者大致布局?”
老烟枪连忙点头,用烧过的木炭头在一块破木板上飞快地画着:“有!
那地方我以前送菜进去过几次!
主楼三层,宴会厅在二楼东头,很大!
后面是厨房、杂物院,再后面是锅炉房和一小片给下人住的矮房,有后门通到一条背街…”
他画得很粗糙,但关键位置标注得很清楚。
陈峰仔细看着,将布局牢牢刻在脑子里。
就在这时,柴房那扇破旧的小窗被轻轻敲了三下,两短一长。
“自己人!”
老烟枪低声道,起身打开窗户。
一个瘦小得像猴子的身影敏捷地翻了进来,正是他手下最机灵的“小耗子”
。
“烟枪爷!
陈爷!”
小耗子喘着气,脸上带着惊惶,“外面…外面全是狗!
穿黑皮(警察)和黄皮(警备队)的,还有好多便衣鬼子!
把城隍庙前后几条街都封了!
挨家挨户敲门盘查!
说是…说是抓江洋大盗!
我看…是冲着咱们来的!”
老烟枪脸色一变:“这么快?!
查到哪了?”
“刚进庙前街!
看架势,很快就要到咱们这片了!”
小耗子急道。
陈峰眼神一凝。
佐藤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!
封锁搜查,重点肯定是找受伤的人!
这柴房藏不了多久!
“济世堂…还能去吗?”
陈峰问。
老烟枪摇头:“怕是也被盯上了!
李掌柜那估计也不安全了!”
陈峰迅扫视狭小的柴房,目光落在墙角那堆高高的、覆盖着破油布的柴垛上。
“老哥,后院那个狗洞,通哪里?”
“通…通隔壁棺材铺的后院!
老刘头跟我熟,人靠得住!”
老烟枪立刻明白。
“好!”
陈峰当机立断,“小耗子,你从前面走,故意弄出点动静,把追兵往城隍庙西边引!
老哥,你带着地图和联络名单(老烟枪掌握的可靠人员),马上从狗洞去棺材铺!
让老刘头把你藏好!
没有我的信号,千万别出来!”
“那你呢?”
老烟枪急了。
“我?”
陈峰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眼神在昏暗的油灯下锐利如刀锋,带着一种受伤猛兽的决绝,“我留在这里,给佐藤的‘猎隼’…准备一份‘见面礼’。”
他拍了拍腰间那几个刚做好的土炸弹,又指了指墙角那堆柴垛,“他们不是要搜吗?我就让他们…搜个够本!”
他迅将油灯的火苗捻到最小,只留下一点微光。
然后,他示意老烟枪和小耗子立刻行动。
老烟枪看着陈峰苍白却坚毅的脸,知道劝不动,一跺脚,将那份至关重要的地图和一个写满人名的油纸小本贴身藏好,拉着小耗子,迅钻进了柴堆后的狗洞。
柴房里只剩下陈峰一人。
他忍着伤痛,迅行动起来。
他将几个土炸弹巧妙地藏在柴垛的不同位置,用引线(浸了硝粉的棉线)简单连接,最后将引线牵到门口一个破水缸后面。
然后,他搬动柴垛,将自己深深地埋藏在最里面、最黑暗的角落,用破油布和散乱的柴枝仔细掩盖好,只留下一个极小的缝隙用于观察和呼吸。
做完这一切,他如同冬眠的野兽,屏住呼吸,握紧了手中的匕和一根削尖的木棍(临时武器),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收敛到近乎虚无。
黑暗中,时间一分一秒流逝。
肋下的伤口在寂静中一跳一跳地疼,汗水浸湿了绷带。
远处,隐约传来砸门声、呵斥声、哭喊声…搜查的队伍越来越近了。
“砰!
砰!
砰!”
粗暴的